芊芊綰結少君心!
不知道怎麼的,陳小千回想到那個奇奇怪怪溺水的夢境,當真覺得無比的真實,特彆是那可怕的窒息感,還有水灌入鼻口的難受,以及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想跟韓爍喊救命的害怕。話說她並不是不會遊泳的,怎麼會夢見自己溺水了呢?
韓爍看到陳小千回想著都出神了,眼裡更顯慌張了。但他抿了抿嘴,故意裝出吃醋的樣子。“唉……又是劇本又是水的,你的腦子裡,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了?”韓爍故意拉高了聲調。
陳小千聽了,眉頭一皺,抬手又揍了韓爍一拳。“你還吃我做的夢的醋?你就這麼喜歡吃酸的嗎?”
“我……”韓爍隻得語塞,默默揉著被陳小千揍疼的地方小聲嘟囔著,“怎麼今天揍得特彆疼?”
陳小千完全沒聽清韓爍的嘀咕,還以為他在說自己的什麼壞話,凶巴巴地又耍去一句“說什麼呢?”
“沒什麼。”韓爍徑直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哎!”陳小千叫住了他,“我要休息什麼呀?我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她驀地望向韓爍,目光落在了記憶中他此前中劍的位置,“倒是你……真的沒事了?”
媳婦兒突如其來的小關心讓韓爍禁不住甜在心裡,但嘴裡說出來的話還是醋味十足“唉……現在才想起來要關心關心我啊?”
陳小千竟真是被韓爍懟到了。想到自己這一覺醒來,好像還真是思維淩亂,都沒有關心過韓爍。他在現代是治好了,但現在卡進劇本的這個時間點,說不定還有什麼後遺症呢?“對不起嘛。”陳小千撒嬌道,“我就是一時接收的信息太多,大腦cu有點處理不過來……”
這嬌滴滴撒嬌的媳婦兒,韓爍自然是頂不住的。“我沒事。”他的聲音一下溫柔無比,“你也彆胡思亂想了。乖。”他在她的額上印下溫柔一吻。
韓爍的柔情安撫對陳小千也是很有效果的。一吻印下,她瞬間乖巧得如同小貓咪。“那你不陪陪我嗎?”她可憐兮兮地望著韓爍,“我現在還是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
“遲些我再過來。”韓爍聲音輕柔,“你醒過來了。你母親定是要趕來探望的。我在,你們說話不方便。待晚些我再來陪你,可好?”
韓爍的話卻是提醒了陳小千。她母親要來了?那讓她再安排城主繼任儀式一事不是就有著落了?那回家不是近在眼前了?一想到這個,陳小千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拉著韓爍難舍難分的,現在猛一甩手,就要趕韓爍出去了。“那你快出去吧!”陳小千笑嘻嘻地對著韓爍揮揮手,“拜拜!”
陳小千這態度落差真是跳躍得不留情麵。韓爍也隻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連他也不知道這強笑是在回應陳小千還是在安慰自己。
房門外,給城主府通報傳信的梓銳已然回來了,正跟白芨兩個人神神秘秘地在說著什麼,絲毫沒有察覺韓爍已悄然步出了房門,正慢慢湊近嘀嘀咕咕著的二人。
“估摸著,城主也快到了。你啊,就認輸吧。”梓銳得意地對白芨說道。
“切。”白芨明顯不服,“這不是人還沒來嗎?急啥?我看啊,是你輸了。”
在他們身後默默聽著的韓爍冷冷說了一句“乾什麼呢?”
誰知梓銳與白芨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上了。
“我們在打賭,賭韓少君會進去多久?在城主來之前能不能全身而退?”梓銳說得有板有眼的,“我看,不可能。韓少君難得瀕死重生,這會兒見到少城主,如同久病的狼見到了美味的羊。韓少君他就是那隻狼,他這會兒進了少城主房間,就是狼入羊窩,怎麼舍得出來?就是可憐我們家少城主啊,剛醒來,就入了狼口啊……”梓銳說得都哭喪著臉了。
韓爍聽到梓銳這麼說自己,簡直是要氣炸了。可沒等他開口發聲,白芨倒是先與梓銳搭話了。
“那是你不了解我們家少君。那都是假象。”白芨是一臉淡定,“隻要一對上少城主,我們家少君就是不行。除非是少城主主動勾引。你看之前咱們少君圍了月璃府,不還是對你們家少城主規規矩矩的嗎?每次進去,不到半柱香就出來了。我看,今天也一樣。”
此刻的韓爍隻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座火山,那現在一定是要岩漿迸濺,把梓銳與白芨都埋進岩石流裡去。“白芨,你倒是很了解我啊?”韓爍氣得咬牙切齒的,看向梓銳和白芨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們活剮三千刀。
“當然!我從玄虎城過來,一路跟隨少君……”白芨邊說邊回過身,看到滿臉慍色站在身後的韓爍,瞬間就嚇得說不出話了。
“啊!城主應該快到了!我得去大門迎接!”強大的求生欲讓梓銳拔腿就跑。
梓銳一跑,韓爍那要殺人一般的眼神就隻落在白芨身上了。白芨隻得顫顫巍巍地跪下了。“少君,屬下錯了。請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韓爍敢對天發誓,他此刻真的很想一腳踹死白芨。梓銳說他是狼也就算了,這白芨竟然說他不行?陳小千,你寫出來的這倆角色是成心想氣死我的嗎?
遠遠的,傳來了一些月璃府下人的聲音。“參見城主!”“參見大郡主!”看來,是大部隊來了。
韓爍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白芨,隻氣呼呼地擠出了一個字“走!”
白芨頓時有種劫後重生的鬆快,跪倒的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先長籲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韓爍帶著白芨離開不久,花垣城城主,坐著輪椅的大郡主,推著輪椅的蘇沐,還有桑奇與梓年,就浩浩蕩蕩地進入了陳小千的房間。
而此時,遠遠的,韓爍還沒有走,隻靜靜看著。他的臉色又是陰沉的模樣。“你說,花垣城城主不會再行城主繼任儀式,此消息可準確?”他悄聲問身邊的白芨。
“應該沒錯。少城主步上紅毯,天降異像,乃是賢主之兆。雖中途暈厥,未完成儀式,但花垣城內外無一不服。城主之位定是少城主的了。花垣城城主已無意再行繼任大典。”白芨認真回應道。
“那便好。”韓爍臉上的陰沉勉強消散了一些,“無論是誰,隻要沒有城主繼任大典,那才是最保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