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禪師輕歎一聲,繼續開口道“原本是異類的一場大機緣,但最終落到了你的身上。”
“也就是說,當時還有彆的東西在槍舍利?異類……是妖嗎?”
老禪師抬眼,微微一笑“不錯,你很有悟性。”
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上心頭,付卿一怔,眼前閃過了幾個畫麵。
他行走在漆黑的山洞裡,山洞的岩壁上趴滿了黑色的飛蛾,在光線的照射下驟然飛起,像潮水一樣奔湧過來。
晃動的光柱照出了一尊盤腿而坐的僧人雕像,在這危急時刻,突然亮起了溫暖的金光,雕像慢慢融化,露出了其下金色的骸骨。
所有的金光都融入了付卿的體內,他仿佛化身太陽,將整個山洞照得纖毫畢現,黑色的飛蛾在金光中逐漸也逐漸融化,於是,它們像是收到什麼指令,在數息之間四散逃逸。
然後,他感覺自己像是泡在了溫泉裡,舒服地睡去。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是兩周之後的課堂上了。
這兩周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當時在九華山發生的事情?那之後呢?我失去了中間十多天的記憶。”
這些場景他曾經看到過,那是假後第一次看到何夕的時候,但後來忘記了,現在被老禪師以某種方式喚醒。
但是這也造成了更大的疑惑,究竟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抱歉,將你從那天妖的手中救下來之後,我就陷入了沉睡,直到上次在東安寺被短暫地喚醒。”
原來那次在東安寺失去一段記憶,也是因為老禪師。
付卿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你能夠控製我的身體?”
這句話一問出來,付卿就看到老禪師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是在擔心我會奪取你的身體?”
“當然不是,我是想,我現在不是民調局的調查員嘛,萬一以後碰到強大的妖獸,能不能請您出來……”
付卿沒有把話說完,拖長了音,意思很明顯。
“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並非金剛一脈,不會攻伐之術,隻能起到祛除邪祟的作用,遇到大敵最多也隻能保住你的靈性不散。”
付卿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見他這樣,老禪師繼續補充道“其實你的失憶並不是因為我的覺醒,而是源於靈性的動蕩,你的天賦很強大,我從未見過如此強的靈性,你可以自己去修習強大的術法。”
對哦,就算什麼都不懂,他不還是創出了自己的靈法嗎?
“那麼,我知道了。關於我的記憶,還有更多的事情,以後再慢慢去調查。現在,我能了解一些關於您的事情嗎?”
“不用這麼客氣,儘管問吧。”
“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您是?”
“哦,抱歉,因為我的舍利跟你的靈識相連的緣故,你所有的信息都會直接被我知曉,一時之間忘了你暫時還不能承受這些信息。”
老禪師麵容一肅,一種莊嚴的氣息油然而生。
“貧僧法號圓通,乃是禪門臨濟正宗弟子。”
這……聽到這個法號,付卿突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那你有沒有師兄弟叫做中通、申通的?
不過他很快想到,這應該是圓字輩,而不是通字輩。
眼看老禪師的眉頭皺起,付卿知道他能讀到自己的想法,趕緊正襟危坐,聽老禪師講述自己的身世。
他出生於光緒23年,九華山下的某個小村莊,因為鬨饑荒,家裡無力撫養三個孩子,就把最小的他送上了山,像他一樣被收留的孩子不在少數,但是這些孩子並沒有都選擇出家,真正促使他出家的原因是,他無意中吸收了被供奉在佛堂內的一顆舍利,接受了隱秘的傳承。
在那之後,他便正式拜入佛門,師從德善禪師,法號圓通。
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在那個曆史時期,華國遭受了外敵入侵,中原大地烽煙四起,他為了探尋力量而閉死關,沒想到卻進入了靈性之海的深處,坐化成了所謂的“肉身菩薩”,直到付卿的到來。
聽完這些,付卿的內心有很多疑惑。
當時的貧苦人家,要想讓寺廟收留自己的孩子,應該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試想,當饑荒發生的時候,寺廟哪裡來的糧食去養活多餘的人口?
既然舍利子是被供奉在佛堂,也就是說那是非常寶貴的東西,為什麼會讓一個尚未出家,隻是被寺廟收養的孩子接觸到呢?
如果說舍利子代表著傳承,那麼他究竟需要做些什麼?
從付卿接觸到的關於玄學世界的信息來看,華國有這麼多奇人異士,也一定有很強大的存在,為什麼還會被打得那麼慘?
圓通也看出了付卿的疑惑,但他隻是歎息了一聲,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實情,而是當中有很多事情,隻能在現實中談論,在這裡說的話會引起一些麻煩。”
這句話提醒了付卿,他暫時放下了那些問題,轉而問道“對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