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應該說,那個帶劍書生和他的同夥們是一夥落草的土匪,這基本上可以確定。那麼,陸謙和高衙內落入他們手中,難免有苦頭吃。
武鬆固然厭恨這兩個畜生,為了保護張真娘更是很想立即把他們給宰殺了。不過,如果能夠讓他們在土匪手中再多受點折磨,那也沒有什麼。
加上心中牽掛著張真娘,武鬆也就果斷地下令回撤了。
回到軍營,得知張真娘和張教頭都被平安地救下來,心頭石頭落地。
張德勝這小子蔫壞蔫壞的,知道張真娘過去雖然是林衝的夫人,但已經被林衝給休了,而張真娘如此美麗溫婉卻又堅貞剛強,真是人見人愛的女子,將軍武鬆平日裡待她雖然是彬彬有禮,但張德勝仔細觀察,卻認定武鬆看張真娘的眼神,已經並不一般。
他當然知道,武鬆和潘金蓮兩情相悅,情誼深厚。以武鬆的人品,自然絕對不會對潘金蓮變心。不過,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武鬆心裡有個潘金蓮,再喜歡上林衝娘子張真娘,那也算不上是移情彆戀薄情寡信。
試問,張真娘這樣的女人,有機會誰能不愛呢君不見,堂堂當朝太尉高俅的獨生兒子高衙內,有權有勢,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卻偏偏對張真娘如此癡迷
既然現在林衝已經被張真娘給休了,那麼,武鬆的機會自然就來了。因此,張德勝揣摩著上司的意思,對張真娘和張教頭百般客氣,安頓得很好。在軍營中專門設了一處營房,供張真娘居住,還從沿途招收來的女兵中,叫來幾個,和女使錦兒一道侍奉她。
同時,對張教頭也百般奉承,還和他認了家門,成為了兄弟,反過來就對張真娘以“賢侄女”相稱了。
這要是將來武鬆真的娶了林衝娘子,那按照張真娘的輩分,武鬆還得叫他張德勝一聲叔叔了。想到威風凜凜的新禁軍統帥要叫自己叔叔,張德勝就偷著樂。
武鬆卻沒有去多想張德勝心中的這些齷齪彎彎,隻是覺得張德勝的安排確實很周到,也正是他想要的。畢竟,經過這一場風波,看來張真娘父女哪怕是靠近隨著軍隊行走,都不是特彆安全。不如乾脆納入軍營中保護起來。
他和魯智深前來看望張真娘婦女。張教頭感激涕零。張真娘自然也是非常感激武鬆和魯智深,但所謂大恩不言謝,反而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她重新沐浴更衣,臉上有一道被高衙內那廝糾纏中指甲微微劃破的血痕,尤顯得楚楚美麗。不過,她的神情卻已經鎮定下來。說到底,她外表美麗溫婉,看起來嬌弱,其實內心是很剛烈堅強的。
自古艱難唯一死。在前世水滸故事中,林衝娘子即使被林衝休了,對高衙內也是寧死不從,絕不貪戀高家的富貴苟且偷生,最後被逼上吊身亡。可見,這確實是個內心堅貞無比、敢作敢為的女子。
見到張真娘如此,武鬆更加放心了。同時也更覺得這確實是個好女人。林衝那廝,哎,太不懂得珍惜了
張教頭向武鬆和魯智深說明了今日遭遇高衙內這畜生的詳細情況他和張真娘帶著女使錦兒一路上都隨著武鬆的大軍走。因為武鬆大軍改變了路線,要去芒碭山一帶,沿途越來越荒涼難行,因此,他就和張真娘商量,想就近先找個村莊暫時安定下來。
本想到這裡的村莊偏僻遙遠,更不容易被高衙內那廝發現。誰知道,高衙內那廝仗著其父親高俅身為太尉的權勢,耳目廣泛,居然還是查探到了張真娘的行蹤,這麼快就趕過來了。他們一來就趕走了村莊裡的人,張教頭雖然也有武功,但一來年紀大了,二來架不住他們人多,三來他們的人都是高俅從禁軍中精心挑選的精兵,所以還是不敵,就被綁在了樹上。
然後,高衙內那廝便試圖對張真娘不軌。還好女使錦兒機靈,趁亂已經跑了出來,叫來了武鬆和魯智深。想起來,真是令人後怕。
武鬆也感到後怕。卻聽魯智深道“兄弟,我看林家弟妹。”
這回不等武鬆糾正他,張真娘卻突然輕聲道“大師,對不起,奴是個不祥的女子,已經被林教頭給休了。自今而後,還請大師直接叫奴小名真娘”
張教頭忙道“你這孩子說哪裡話俗話說一女不嫁二夫你既然嫁給了林衝,就永遠是林家的人了。林衝休了你,也不過是迫於無奈,他雖然被發配充軍,但以他的本事,總還會有出頭之日,未來你們自然還是要破鏡重圓的。”
魯智深也對張真娘道“是啊。你不用灰心,我看林衝兄弟武藝高強,將來在軍中必定還能建功立業,再來和你團聚的。我此番去救護他,他也多次問及你的安危,可見林衝兄弟對你還是感情很深的”
武鬆心道要說林衝對張真娘有沒有感情當然有。有沒有愛,當然有畢竟,張真娘是個非常好的女人。隻是,林衝對自己夫人的愛,畢竟還是抵不過他對權勢的畏懼、對男人升官發財光宗耀祖的渴望、對自己安危的重視否則,他也就不會麵對高衙內而步步退讓,最後居然做出休妻這等沒擔當的事情來了。
武鬆從內心裡直觀地不讚成張真娘和林衝複婚。不過,此時的他卻不好多說。
卻聽張真娘道“多謝爹爹和大師的好意隻是,你們真見過這世上有摔破了的鏡子,還能完好如初麼大師,請您以後還是直接叫奴真娘吧”
魯智深還有點不以為然,武鬆便插話轉移話題,對魯智深道“哥哥剛才是想對真娘說什麼”他的話中,已是直接把林衝娘子喚著“真娘”,而不是什麼“林家嫂子”了。
魯智深是個豪爽而又智慧的人,因為豪爽所以他把林衝當兄弟,覺得張真娘是個非常好的女人,為自己的兄弟感到可惜,希望林衝能夠破鏡重圓。但是,作為一個智慧的人,他卻也並不是不通人情世故。見武鬆已經把林衝娘子喚著“真娘”,他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不過,要他一下子改口,還真有點不習慣“我是想說,林家弟妹。那個真娘,不如也加入我們新禁軍罷畢竟,這樣她就可以留在軍中,再也不怕高衙內那狗賊前來滋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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