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山!
看到炎上族離去,血王惋惜的歎了口氣,連連搖頭,隨後感慨道“我知道各位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我們打敗了稼穡族又如何?換成炎上族成為公敵?或者換成潤下族,曲直族?我們巫馬家想用非暴力的方式來解決五族爭端,難免會有非議,還希望大家能夠易地處之,切莫讓後世子孫同樣生活在仇恨中。”
轉瞬之間,下首兩個太師椅均已易主,任誰也無法淡定。眾人沉默的交換著眼神。
“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們看到希望。”血王一展愁眉,篤定的說道,“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
“血王大人。”葉張宇抱拳拱手,雖然心存恐懼,但還然咬了咬牙說道,“自從族長漆雕燭失蹤以後,各家分散端國四處,各有勢力範圍,經營日久根基牢固,如今讓我們歸於一州是否有些不妥?此外,我等一直平等相處,有事共同商議,沒有哪個護法有權力淩駕於他人之上,主事之責更不敢當。既然大家已儘棄前嫌融為一體,不如維持現狀似乎更為妥當。”
“嗯,嗯。”枝孫秀梅與花王俊傑同樣點頭稱是,雖然這葉張老兒分明是想獨占者州,但講的卻也不無道理,誰願意放棄經營好好的買賣搬去那個窮鄉僻壤之地。
“嗯。”血王點頭稱是,“既然三位家主都沒意見,那便如此吧,隻是者州就偏勞葉張家了。”
“是。每年的收成我也分出一部分派人送到枝孫家和花王家。”葉張宇暗自籲了一口氣,富貴險中求,恐怕也就是這個感覺吧。
血王點頭道“嗯,如此甚好。”
金曉波眼睛一轉,沒有說什麼,反正由他代為掌管,得了便宜自然賣乖。反倒是於明冷冷的抱起拳來說道“血王大人,潤下族人口眾多,擠在一個小小的臨州,恐怕兒狼多肉少吧。”
“哦?於域主的意思是?”血王平靜的問道。
“不如再給個行州,我與金域主一人一個州豈不更好。”於明說罷瞟了一眼金曉波,這兩個域在同一片海底,明爭暗鬥由來已久,自然誰也不肯服輸,趨善域的新域主魚鷹更是咬得牙齒咯咯直響。老域主魚龍死後,趨善域分為兩派,勢力大為減弱,如今隻能依附於人,連跟著分臟的資格都沒有。
血王臉色微微一變,努力壓平語調說道“於域主莫非當我們在坐地分臟麼?”
“有何不同?”
“你!”血王艴然不悅,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怎麼?想像對付冷炎一樣對付我?”於明眸淫唇鉤,眼神凜列,臉上布滿邪氣的冷笑道,“不知道血王是想我把埋在土裡做叫花魚呢,還是直接放火上烤成魚片?”
“於域主深居簡出心拙口夯,還請血王大人勿怪。”金曉波見於明說話口無遮攔,連忙施禮解圍。雖然他們倆明爭暗鬥多年,恨不得將對方殺之而後快,但畢竟同屬一族,俱損俱榮,若幽熒域也像趨善域一樣兵分勢弱,恐怕日後端國便沒有潤下族說話的地方了。
“七哥。”一直沒有說話的旗王抱拳道,“我覺得於域主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潤下族常居海底,族眾發展迅速,臨州麵積狹小,放置三個域的人馬的確頗顯局促,況且幽熒域也在行州海域,不如將行州劃給於域主,再將趨善域一分為二,這樣大家倒都住得寬敞些。”
血王眉關緊鎖,頗有些為難,並非不舍得行州,而是四族統帥的尊嚴不容挑釁,若是日後人人如此,那隊伍還怎麼帶?其實是他不了解巫馬家的行事作風,正如廳內眾人無法理解他的反複無常一樣。
魚鷹的眉頭比血王鎖得還要緊,如此講法分明便是要滅了趨善域。
足足半住香的時間,血王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平淡的說道“好,就依十一弟的講法,不過聽聞令愛煉有邪術,需及時改正,若禍及無辜百姓,我絕不輕饒。”
好狠的招數,他日若是以這個理由滅了整個幽熒域,恐怕無人不拍手稱快。
“你……”於悅橫眉立目,卻被於明反手一個嘴巴打得如墜雲霧,咬得舌頭鮮血直流。於明拱手道“多謝血王大人,我回去便責令她改邪歸正,定然不敢再犯。”
於明畢竟是一域之主,自然知道血王要找回場子,更明白其中的殺機。
談判永遠比作死要難得多。
“好。如今端國上下齊心,必定攻無不克,但想要進入神州,必須先要拔掉鬥獸山這顆釘子,當年我們一同埋下的種子,今日終於可以開花結果了。”血王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嚴肅的吩咐道,“巫馬心。”
“在。”
“你負責去鏟平鬥獸山。”
“遵令。”巫馬心揉了揉發麻的右手,抱拳應聲。
血王看向四周,輕聲問道“其他人呢?”
“汪自清。”
“在。”
“程淨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