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日沒夜的乾活之後,到了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外頭已經完全黑了,他們都看不見了,他們才會想著休息。
一周7天下來,天天都是天天都是這麼乾的。
周周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牛三多有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像是家裡頭圍著那個石磨一直轉著了老驢。
想到那頭老驢,牛三多就有點懷念,它身上那個肉的滋味。
那頭老驢雖然伴隨了他們家,很長的時間。差不多有20來年了。
他們一家子的人,都相當的舍不得他。
可是,它吃起來的口感,可真好的。聞上去也特彆的香!
如果那頭老驢不是一頭公的,反而是一頭母的,能夠會下崽的那種。他老爹都不會殺了它的。
然而,它沒辦法下崽。
所以,他們一大家子的人就隻能忍痛,把它給殺了。
牛三多嘴裡吃著大肥鴨的脖子,心裡想著的卻是驢肉火燒。
他吃著吃著,就感覺自己手上拿著的鴨脖子,沒有那麼香了。
這鴨脖子沒有肉啊。
他現在恨不得把鴨脖子啃成渣了。可是,他感覺自己還是薅不出多少肉來。
“爹,我想吃鴨腿!”
聽到牛三多的叫喊聲,坐在他身邊的牛才高,就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沒有!”
“鴨腿早就給家裡的孩子吃了。”
在牛才高眼裡,自己的這個小兒子,那是最好吃懶做的。
平常的時候,他叫他乾點事兒,他都叫苦連天。
這麼些年來,他年年都手把手的教他,怎麼播種,怎麼除草,怎麼割麥子。可他呢,隻要彎下他的腰,他就說自己這裡疼,那裡疼。
每次看見他做完農活之後,就要死不斷氣的樣子,牛才高就感覺他實在是太礙眼。
平常他乾的活,是最輕省的。可是,他都扛不住。可他吃方麵,卻總是想吃最好的。
對於這種兒子,牛才高心裡怎麼不失望呢?
早就對自己小兒子心死的牛才高,勉強的跟牛三多說了一句話之後,他就開始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吃著,碗裡的毛栗子燉成的糊糊。
毛栗子沒必要剝殼的。
當成糊糊之後,它才能讓人有一種飽脹感。
吃了一大碗的糊糊,牛才高又把鴨頭給吃了。
鴨頭上麵是沒多少肉的。
然而,對於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肉的牛才高,卻吃的特彆的香。
他像是吃什麼寶貝一樣。
吃的非常的認真。
鴨子頭上麵的每一絲肉,他都仔仔細細的嚼了又嚼。
感覺嘴裡的肉味,都快要消失了,他才會把那點點肉絲,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