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爺還順便刷了一個牙。
把自己身上都洗得乾乾淨淨了,他還叫人趕緊的在屋子裡頭,點上熏香。
“晦氣,真是晦氣……”
袁二爺小聲的嘀咕幾句之後,就叫家裡頭的人,從今天開始,緊閉門窗。也不許外頭的人,闖進衙門的後院來。
袁二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那個姐姐姐夫,都是一臉的納悶。
“阿弟,你這幾天怎麼了?”
袁二爺聽了,猶豫了,看了自己親姐姐一眼,然後就忍不住的說了。
“姐,今年開春之後,我就總感覺咱們縣城裡頭,…有些奇怪。”
袁二爺她姐是個讀過書的,非常的聰慧。她一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的問了。
“奇怪?奇怪在哪裡了?”
袁二爺解釋道,“姐,我留心了一下,最近咱們縣城,到處都是人請大夫看病。”
“很多人都得病了,而且,我還聽說有些人還吐黑血呢……”
坐在一旁的縣令,一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盞。
“安弟,你也彆想多了。”
“每年春天,都有不少的人感冒著涼。有些人沒錢治病,就隻能咬牙死撐著。撐得過去的,就活。撐不過去的,就隻能死了……”
“咱們啊,還是安心過咱們的好日子。真沒必要想那麼多……”
聽到姐夫說這話,袁二爺就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姐夫,可我近段時間裡,已經聽了不下於三十個人,說自家的老爺少爺得病了。有些來咱們後門送禮的奴才,他們的臉色已極為的蒼白,有些還是麵色蠟黃。”
袁二爺話音剛落,他姐夫又忍不住的笑了。
“這是正常的。”
“咱們待的這個地方,那就是一個沒有多少油水可以榨的窮鄉僻壤。”
“在窮鄉僻壤裡,那些所謂的有錢人,又有幾個是真正有錢的?他們跟江南那一帶的豪門相比,他們就是一群腿上沾滿了泥土的土王八!”
“他們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天天吃上肉吃上魚。他們養的那些奴才,又有幾個是養的白白胖胖的?”
聽到他這麼一說,袁二爺認真的想一下,還真的點了個頭。
這些年裡,他所見到的人,確實都是這樣。
沒有幾個是長得高長得壯的。
就那種吃的好、喝的好的胖子,袁二爺以前在江南那一帶,在任何一條做買賣的街上,他都能瞧見好幾個。
可是到了這個縣城之後,城裡吃得好喝的好,滿麵紅光的胖子,他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一想到這,袁二爺就對著自己姐夫抱拳行禮道,“姐夫,是我想的太多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咱們,應該防範於未然。”
“多做點準備,是不會錯的。”
袁二爺說完這話,他親姐姐就輕點了一個頭。
“阿弟,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