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同一個人就好了。在閉眼前的一刻，夏青羽這樣回複著係統。
國慶回來，是老師誠不欺我的階段考試。不出意外，夏青羽和徐洛在各科開展了一場年級爭霸。
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二。
兩人在理科方麵的分數不相上下，但徐洛的總分要勝夏青羽一籌，因為那令人窒息的語文。為此班主任羅老師還特意把夏青羽叫到了辦公室。
“小夏啊，你坐。”把夏青羽的試卷攤到桌麵上，
“你這語文啊，基礎還是可以的，背誦默寫什麼的都沒有丟分，閱讀理解也不算偏題。”羅老師語重心長的說，
“就是你這字啊，課下要抽時間練練。”
他指著卷麵上龍飛鳳舞的字體，點豎都要分不清了，恨不得吧一行字寫成一筆。
夏青羽默。
“告訴老師，你寫語文的時候很缺答題時間嗎？”羅老師問道。
“還好，時間是夠用的。”夏青羽如實回答。
“那你的字為什麼如此……飄逸呢？”想著這還是個好學生，羅老師最終還是沒用“亂七八糟”來打擊她。
“要知道，字的整潔程度不僅僅是讓閱卷老師看的舒服，更重要的是表現出你的答題態度。”看著夏青羽低眉順眼的樣子，羅老師用心良苦的解釋。
“在高考中，你字的好看與否也會影響你給閱卷老師的第一印象。就拿這個作文來說，”他抽出了徐洛的試卷。“你看你們的文章水平其實差距不大，按理說都是一等的水平，但是你最後的分數和他相差了6分！很大程度上就是你的字給老師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導致他很難把你這篇文章看進去。”
“你看啊，這閱卷老師看作文的速度，大概就是一篇文章23分鐘的樣子。不是說老師不願意用心看你的文章，真正的高考閱卷就是這樣，畢竟幾萬分卷子老師要在幾天……”
雖然自己不是語文老師，但帶了那麼多界畢業生，羅老師對高考的方方麵麵都格外的了解，讓他一嘮叨起來就沒完。特彆是看到夏青羽著一手恨不得連成一條線的潦草字跡，羅老師頓時覺得自己在夏青羽的教育上海任重而道遠。
一邊聽著老師的教誨，夏青羽有些心虛的摸了摸後脖頸。實在是在最開始她的職業?是醫生來著，寫字飄起來確實沒邊。要說平時小測和作業自己都會特意去注意這一點，至少讓字跡不像草書。就是考試的時候字太多，再加上語文這一科時間對她也不是特彆的充裕，作文寫起來就忘了克製，一不小心就暴露本性了。
回到教室正好是數學課，教數學的黃老師知道夏青羽剛剛在辦公室，也沒有對她這個“踩點”進教室的行為有什麼批評，點頭示意她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就開始講起了考試的卷子。
“這次的全年級統考，目的是為了探探你們的基礎，題目出的總體偏難。所以分數不高的同學也不要太灰心。”黃老師掃視了一下班上的同學，開頭先安慰道。事實上這次的數學可不是“有點難”就能形容的，年級平均分差點沒及格，就連班上數學一向出眾的譚子薇等學霸，大多數也隻是在八十出頭徘徊。
“即便如此，我們班還是出了兩個很亮眼的成績。夏青羽和徐洛，都是滿分。”說到這裡黃老師的語調也不自覺的上揚。按說他和羅老師這種帶了十年高三的老教師是不會輕易回來帶高一新生的，畢竟學校教學資源也要考慮平衡，他們這種金牌老師帶高三衝刺的效果才是立竿見影，高一大多是讓新進學校的老師來教。
他們這次的下放，與其說是學校的戰略安排，更不如說是他們自己想重啟學校競賽的道路，在新生裡挑選幾名有潛力的孩子，從高一開始組成競賽組，希望能和一中拚一拚。這不，自己班裡就分到兩個很不錯的學生。
“當然，這兩位同學能考出如此優秀的成績，相信他們在理解課堂內容的同時也學有餘力的做了許多課外的提升題。這是非常值得表揚的。”
“但是，”老師話鋒一轉，“我並不推薦其他同學都這麼效仿。如果課堂的內容對你來說比較容易，那請在吃透課本的情況下把精力放在其他科目上。”
黃老師揚了揚手中的卷子，語氣緩和了不少，“這套試卷的許多題是超綱的，即使在高考中也不會碰到這樣的題型。雖然現在和你們講高考還比較早，但對以高考為目標的同學，你們需要平衡自己學習能力和時間，把最多的精力放在能最大化提高分數的科目上。所以著上麵凡是和高考無關的題型，我這節課都不會講解，想知道解法的同學下課來問我。”
“下麵把試卷翻到第一麵，我們來看看這個集合……”
“老師，”譚子薇突然舉手，打斷了黃老師正打算開始的試卷評講，在黃老師的示意下站起來，
“如果有不會的題，可以下課找徐洛等滿分的同學嗎？我們也想多學一點知識。”
這話怎麼聽怎麼沒錯，若是放在從前，黃老師肯定會說，大家下課多請教一些高分的同學，畢竟這也算教學相長。可是這次的考試選拔重於考核，隻能說你私下去問問那些學霸的解法自然是沒問題，但這也不是必須掌握的內容。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次的兩極分化已經足夠看出這些學生的風格了。徐洛和夏青羽作為競賽的種子選手，今後的學習生活隻會更加的繁重，黃老師也不能保證他們能在競賽上砸出一條好大學來，更不要說讓他們分散精力教導彆人了。如果他們本人也很願意走競賽，那麼在科目上他們的學習和其他同學可以說是完全脫節也不為過，自然也達不到“相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