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無法接受,要不是親眼看到,任誰說他想要他們的命,他們都是不信的。
偏親眼看到了。
紀孝廉解釋不了。
他和錢禮不熟,沒有相處過,更不了解他的脾性。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吧。”
葉舟山嗤笑一聲“狗屁苦衷,就是嫉妒。”
“你爹媽是這裡最慘的人,即便他也慘,卻仍然可以真情實意的幫助他們。”
“但有一天,一個比他慘的人,超過了他,他卻做不到坦然的祝福。”
“心裡失去平衡,就會走極端。”
“所以咯,與虎謀皮,最終害人害己。”
紀父喃喃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葉舟山嗬了聲“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紀家父母很難受,生死之交,竟是想要他們的命,這如何能接受。
紀孝廉知道父母難受,這時候不適合互訴衷腸,便和葉舟山一起收拾,把空間留給父母。
然後抖著腿,和葉舟山一起,把屍體抬走藏起來。
紀孝廉看著麵不改色的葉舟山,忍了許久都沒忍住。
“咱們真的不報公安嗎?”
“這人就這麼死了,不埋了嗎?”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即便害死了我爸媽他也得不到好處啊。”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這是個死人啊。”
葉舟山拽下福滿腳上的小鞋子,一把塞進紀孝廉嘴裡。
紀孝廉……
福滿……
“啊啊啊,鞋……壞……”
爹壞,福滿的鞋,娘做的,壞。
團子嗷嗷踹她爹,氣得小臉氣鼓鼓。
紀孝廉黑著臉吐出團子的鞋子,好吧,沒眼看了。
團子見了,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十分委屈。
紀孝廉尷尬的收起鞋子“福滿不哭,待會姑父給你洗乾淨。”
團子委委屈屈的看了眼紀孝廉,然後瞪了眼她爹,耷拉著小腦袋,誰也不理。
紀孝廉踢了葉舟山一腳,朝著團子使眼色。
還不趕緊哄。
葉舟山齜齜牙,偷偷瞅了眼閨女不用,這丫頭就氣一會。
紀孝廉嗬了一聲你可真是親爹。
倆人眉來眼去,就是沒搭理團子。
團子斜著大眼睛,偷偷瞅倆人。
見倆人不理她,更委屈了。
張大小嘴嗷嗷哭,誰來都不好使的那種。
葉舟山紀孝廉……
在窯洞裡傷懷的夫妻倆聽到團子的哭聲,都顧不得難過,忙跑過來看。
見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奶團子,氣得斯文人都想罵娘了。
“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紀母心疼的抱過團子,扭身進窯洞。
紀父也狠狠的剮了兩人一眼,緊隨其後。
很快窯洞裡就傳出了夫妻倆的輕哄聲和團子咯咯樂的笑聲。
紀孝廉葉舟山對看一眼,得意的笑了起來。
葉舟山挑眉指了下屍體“乾活。”
紀孝廉……
躲不過啊。
何況回到落成市,第一時間找到郭長城,咬著牙,隱忍質問“郭同誌,你到底想做什麼?”
郭長城靠在椅子上笑“當然是儘忠職守啊。”
何況冷笑“儘忠職守?人都好了,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什麼儘忠職守。”
郭長城愣了一下“你他娘的在說什麼?”
何況冷笑“郭同誌,都到這份上了,沒有裝蒜的必要了吧?”
郭長城一份報紙砸過去“老子裝你娘個腿。”
何況臉色沉了沉,看著郭長城,眉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