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圈圈的你!
雖然退出廚壇這個事情讓唐艾悶悶不樂了小段時間,不過,很快她就發現王燁才是天賦異斌的廚界天才。任何簡單的一個食材都能從他手中變成精雕細刻般的藝術品,關鍵是還特彆的美味。
唐艾經常滿眼崇拜,“王燁,你真的確定自己沒有入錯行嗎?”
當然也會在心滿意足的胡吃海喝之後杞人憂天,“你把我的胃都養叼鑽了,哪天要是你不要我,我肯定不是傷心死,而是被活活餓死的。”
每當這個時候,王燁都會在她的唇上小啄一下,以示懲戒。
唐艾記得以前在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說會做菜的人一定會做“愛”。這種愛是指‘我不僅願意與你共赴巫山雲雨,我更願意與你共食人間煙火的溫暖。’
恍恍惚惚中,看到王燁修長淨利的手掌攤在眼前,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唐小艾,辣椒。”
唐艾恍恍惚惚的“哦”了一句,再自然不過的扭頭說:“給。”
手指尖觸碰到他掌心的那刻,思緒百轉千回,如失靈的刹車突然猛得頓住。她盯著他完美的側顏,一時間心裡像被巨大石頭壓製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早就認出她了?還是一開始就是為她而來?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她冷冷的撇開頭。可是這並不是她的強項,著急想要安全撤離的唐艾,先是帶翻了原本洗乾淨的菜籃子,彎腰去撿時,由於空間有限,又連累了桌角隨時待命的整個調料盤……於是,整個廚房由於唐同學的加入迅速演變成車禍現場。
唐艾愣了一秒,很快蹲下身,一邊撿著地上的東西,一邊本能的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燁快速來到她身邊,“你慌什麼?還有我。”
他伸出手去拾地上的碎片,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她,她條件反射的把手往後一縮。
“這是怎麼回事?”
淩厲的目光緊盯住她的藏往身後的左手,王燁臉色微變,霸道的將她整個人拉到眼前,幽深眸子裡的關切之色卻顯露無遺。
她的左手很奇怪,一到冬天就不抗寒,會紅腫,發癢,嚴重的時候甚至還會起水泡,王燁發現後,專門找到皮膚類最好的專家配置了藥膏,臨走前,特彆囑吩她早晚用。前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也就忘了抹。現在初春季節,她手上還滿是紅腫後留下的黑色印記。
“唐小艾!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按時塗藥?”
一張俊臉上全是厚厚的霧霾。
她神情呆滯的蹲在地上,他嚴厲的聲音像冬日裡捂進懷裡的暖寶寶,竟是連怒氣衝天的聲線都帶上絲絲溫暖。莫名其妙的,沒有任何前奏的,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的眼睛早就喪失了這個功能。
“不疼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信我說的話?”
他的聲間溫和了些,卻那麼無奈。
“王燁,你什麼時候才不會離開我?”
她是怎麼在外人看來安穩無憂度過周一杳無音訊的那十二年,又是怎麼渾渾噩噩地度過王燁失聯的那三個月?她都不想追究了,她現在隻想聽他的答案。
他神情微怔,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她是怕了,從他回來,她就一直處在這樣岌岌可危的危險邊緣。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他應該怎麼說?說12年前的那場不告而彆,是因為他沒有選擇相信她,卻相信了自己眼見不一定為實的眼睛?還是他被病魔囚禁十年,哪怕拚儘全力,也無法回到她身邊的事實?
“不想說,彆勉強。”
他的沉默,讓她的心沉入穀底,她一點點一點點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在其他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收拾完殘局,唐艾才四肢乏力的回到天真身邊。
天真對著她抱拳,佩服道:“唐姐姐,能把我的好心辦成壞事的,也隻有你了,我得給你鞠個躬。”
唐艾沒心思搭理他,心不在焉的拿過刀,心不在焉的拿過蔥,心不在焉的把刀子落在長短不一的蔥身上,心不在焉的把刀落在自己的手指頭,心不在焉的她絲毫沒發現。還把染上鮮血的蔥放到天真麵前,悲劇的是天真他暈血,心不在焉的唐艾顯然已經完全忘記這件事情。可憐的天真指著她血流不止的手驚悚了半天,最後才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一個字,“血……”白眼一翻,直接嚇暈過去。
“天真,天真?你醒醒……”
看到衝過來的人七手八腳的扶起李天真,她皺起秀氣的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閃躲在一旁。王燁不知何時閃現在她麵前,他抓過她的手,一把扯過餐桌上乾淨的毛巾幫她纏住止血。
神情恍惚的唐艾這才疼得滋了一聲。
王燁強行將她帶到醫院的外傷科。
老醫生檢查了下傷口,露出金絲眼鏡下一對探究的眼睛,“你是她愛人?”
王燁點頭,唐艾搖頭,聲音低低的辯解:“不是。”
醫生扶了扶眼鏡,沒理會唐艾,隻是對著王燁說:“這傷口很深啊,可能需要縫針。”
王燁看向垂頭不安的唐艾,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好,麻煩您動作輕點,她怕疼。”
醫生露出眼鏡下一雙睿智的眼睛,說:“現在心疼了?早乾嘛去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生在和平年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平解決的……”
淡定如王燁,在反應過來老醫生話裡的意思時,也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窘迫。
所以,他是被疑家暴?
唐艾本來疼得眼眶發緊,聽到醫生的話,突然莫名其妙的觸到笑點,有些幸災樂禍,臉上分明寫著‘家屬可不是這麼好冒充的!’
醫生吃驚地看著她,“你這姑娘倒是心寬,現在還笑得出來!”
唐艾繼續笑,“我跟您說了,他不是我先生,您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