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至上,朕第二!
僅是一句簡短的話語,便暴露出了這個宮女的嬌悍,在她麵前,尚且如此目中無人,那麼今早是如何欺侮碧玉的便可想而知了。
瑜妃,真的這般得寵,或者,皇上真的對她好到這種程度,將她手下的宮女都寵成這樣的脾性了。
不冷不淡的對著春熙笑道“你是什麼身份?”
春熙愣住片刻,後微施個禮,道“我是鐘萃宮主事宮女。”語氣傲慢無理之極,讓碧玉等人皆是心中憋火。
“主事宮女?”琉璃感興趣的看著一臉傲氣的春熙,突然玉手拍上桌麵,“放肆,在本宮麵前居然敢自稱我。”
麵對琉璃陡然而生的氣勢,春熙不由得當時軟到地上,嘴上依舊倔強“娘娘恕罪,奴婢一時疏忽了。”
“恕罪,本宮哪敢讓你恕罪,今早你的話倒是讓本宮大開眼界啊。”
“奴婢,奴婢……”春熙聞之此言,明白必是碧玉回去哭訴,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碧玉。嚇得碧玉使勁往琉璃背後縮去。
“你不必看著碧玉。心裡有委屈大可向著本宮來?”
春熙心下一橫,道“娘娘不可聽信碧玉一麵之詞,奴婢並未辱罵娘娘。”
“哦?”琉璃站起身來,挪到春熙麵前,悠然道“本宮從未說過你辱罵本宮,你是如何得知碧玉的一麵之詞便是這個?”
“奴婢……”一時間,低下頭去,再也無言。
琉璃回位坐下,明麗臉龐上全是怒氣,“你辱罵本宮在前,毆打漪瀾殿宮女在後。現在在本宮麵前還敢如此狡辯。實在欺人太甚。”
見者下麵麵無人色的春熙,琉璃心中劃過不忍,心中微一掙紮,終是咬牙道“來人呀,將她拖進暴室。”
暴室二字一出,春熙立即癱軟在地,連求饒都說不出口。漪瀾殿眾人皆是驚訝無比。暴室乃是宮中處理犯事奴才的地方,隻有決定處死的奴才才會送往那裡。琉璃向來心善,怎麼會如此行事呢?
紅妝側身過去,剛想開口說話,琉璃卻抬起了左手,示意她不要求情。紅妝斂去疑惑,點點頭,退到一邊。
正有人上前動手拖曳春熙,一個低沉的嗓音傳來。
“娘娘,春熙乃是舍妹從家中帶進宮的,還望娘娘看在誠璧薄麵,小懲大誡。”
琉璃震驚,急速抬頭望去。好耳熟的聲音,三年未見,今日怎麼竟會在宮中聽見他的聲音。三年前,他不辭而彆,費儘心力,始終杳無音信。隻剩下她一個人在落英宮中陪伴姨母,真的是他嗎?她兩小無猜的誠璧哥哥。
“誠璧哥哥。”試探,渴盼,又確定的聲音從琉璃喉中轉過千個糾結,哽咽而出,飄向殿門外花樹下的昂然男子。
男子聞見這一聲誠璧哥哥,肩膀微微抽動,許久,才在琉璃渴盼的目光中轉過身來。乾澀的唇瓣吐出夢回午夜時揮之不去的夢囈。
“小舞。”
“真的是你,居然真的是你。”琉璃蓮步移動就要上前看看這個幼時的青梅竹馬。但是,她蒼白而無措的止住了腳步。
“微臣上官誠璧參見娘娘。”錦緞衣衫翩然墜地,生生劃出巨大鴻溝,直叫琉璃呆立在原地,進退不得。
忍了又忍,破碎的嗓音尖銳而出,“你,叫我什麼?”娘娘,他消失了三年,回來就是為了這聲娘娘的稱呼嗎?
傷人的話語綿絕不斷,“上官公子昔日可曾說過,今生絕不向我這個小丫頭討饒,怎麼今日竟給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