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鐘鳴大驚,怒道“你……”
上官誠璧不去理他,精芒四射,煞氣如魔,硬是將一個風雲朝堂多年的世家族長壓了回去。
“今日禦花園中瑞玲冒犯皇貴妃,觸犯皇家大忌,本就是死罪。舞貴妃何等人也,乃是舞家掌珠,蘇家明月,已故慧嫻皇後之妹,更是皇上的心上之人。近日以來,皇上是如何對待舞貴妃,天下皆知。就連太後現在也不敢觸其鋒芒。今日禦花園行刑,皇上早就知曉公主可能前去阻攔,派出蘇家世子率領宮中禁衛守在前方,岑大人倒是告訴我,我是否也應該學習我那善良的瑜妃妹妹,硬闖過去?”
擲地有聲的話語,無懈可擊的理由,岑鐘鳴漲紅了臉,再也想不到當今皇上竟會獨寵妃嬪至此,為了一個舞貴妃順利執行杖責,竟不惜出動宮中禁衛。
上官唯我慘白了一張臉,道“誠璧,皇上果真動用了禁衛軍?”
“動用的豈止是禁衛軍,還有蘇家世子親自領軍,誰敢擅闖?”
目光陰暗,欣賞著在場眾人青白交錯的神情,一股舒暢的快意湧來,上官誠璧繼續道“今日若是端靜公主出手阻攔,隻怕連她也沒法逃過皇上的雷霆大怒。”
上官劍撐著一口氣,嘴硬道“你撒謊,端靜公主是皇上最心愛的妹妹。”
“妹妹?哈哈……”淒厲蒼絕的笑聲回蕩在空中,上官誠璧鄙視的看著麵前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殘酷的道“連母子之情都可以拋卻的皇上,你們當真以為他會為了一個妹妹縱容上官家族繼續做大?”
明明白白的擊碎上官家人一直以為的堅硬屏障,上官誠璧嘲笑著這些人的癡傻。
坐視上官家族與洛家聯姻,下旨賜婚,綏遠將軍一役冷眼旁觀,這樣的皇上太令人意外。他不會像那些蠢材一樣,以為齊孤寞實在顧念母子之情,兄妹之情。
朝政風雲縱橫交錯,根結複雜,齊孤寞不過是在等,等一個連根拔起的機會。現在,他一麵護住小舞,以舞家和蘇家之力打壓後宮中的反對勢力,一麵在明麵上將上官家族漸漸引入死角。讓蘇遠軒出來奪取綏遠將軍一職,就是一個明顯的表示。借力打力,所用的全部是世家豪族的勢力,皇權卻越見穩固。這樣的齊孤寞,心計不可謂不深!
說到底,最後得益的都會是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美人,江山,俱在手中!
不屑的掃過那些畏縮的麵容,上官誠璧走進血色儘失的上官夫人,警告道“上官夫人,教好你的女兒,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必親手送她上黃泉。”
上官夫人抖抖唇,恍惚的的看著這個陰沉的男子,心底恐懼的藤蔓瘋漲起來,無邊無際的縛住身心,讓她再也無法掙脫。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還是問出了疑惑。
“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哼,上官誠璧甩著衣袖,妖嬈的芬芳散開,侵入在場眾人淺薄的神智。
“你的女兒,最好不要再做蠢事,不要去惹不該惹的人,不要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突然間忘記了我們原是兄妹,身上還有那麼一點相同的血緣!”
幾乎就要徹底粉碎上官夫人淩亂紛雜的情緒,讓她陷入瘋狂,上官府的管家卻在此時闖入,打亂了一池黑暗。
“少爺,靖國世子來了。”
廳中眾人本就是如驚弓之鳥,被上官誠璧的一番言辭徹底打掉了近日的銳氣驕傲。現在聽聞最大的仇敵蘇遠軒登門拜訪,一時間都慌亂起來。喧囂如爐鼎中被鼎蓋死死壓製的沸水,閥門一開,頓時失去了控製。
靜靜的看著自己族人無措,上官誠璧隻是流瀉出一縷不耐,隨即邁著步子,踏了出去。
上官唯我眼瞧著上官誠璧邪魅的身影遠去,再瞧著族人不堪一擊的頹廢,冰涼一波波拍打入心。遙望著浩瀚月空,心卻像被釘死在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裡,寸步難行。
上官家族一門傳到他手中,已經是人才凋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上官誠璧,偏偏又是對於家族毫無半分情分可言。難道,真是天要亡他上官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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