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教,如果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會給點丹藥治療嗎?”
花失容問,有點不好意思。
“給,當然給!你是我易水學堂的學員,身為導師、長教,怎麼能讓學員有損傷呢?”
胡墨很爽快地答應了。
花失容向胡墨伸出右手,“回稟長教,我摔下懸崖,頭部受傷,現在還在震蕩,身體多處骨折,至今都沒好利索,請賜給我幾顆‘易屙丹’、‘丹清露’和‘複骨丸’吧。”
胡墨神情一滯,表情古怪,這花失容還真開口討要啊?
好半天,望著花失容那一臉認真的神情,胡墨乾乾一笑,“我走得急,忘帶了,回頭我給你補上。”
什麼忘帶了?
百寶袋就掛在腰上,看都不看一眼,哪怕做個樣子也成啊,一點誠意都沒有。
花失容卻裝作不知,認真的點頭,“行!學員先行謝過長教!”
說完,花失容轉身離去。
胡墨呆立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什麼事沒問成,倒送了花失容一個承諾,不由地,自嘲地苦笑起來。
這花失容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花失容當然明白胡墨的意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不是第一個借關心之名打聽斷魂崖底下情形的人了。
花失容看到胡墨,就想起前身身死的情形。
胡德清明明有“易屙丹”,卻偏偏不拿出來救治,殘忍、漠然地讓人將傷者抬回家中,任其自生自滅,這種漠視生死的態度,讓花失容對這個學堂僅有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你可以說藥費昂貴,煉製不易,例舉出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花失容就認一條,生死事大,其它都是個屁!
花失容走進任務廳,學員依舊很多。
有接了任務匆匆離去的,也有完成任務後,衣衫襤褸回來的,還有準備組隊外出曆練的高級部學員。
花失容呼吸著大廳內熱切的活躍氣息,感覺活著真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前一陣子還生死難料,這會兒就福禍相依了。
活著真好!
在交任務的窗口,花失容將裝有任務物品的百寶袋遞給檢驗的老頭,並把銘牌遞過去。
老頭將銘牌往一個黑玉石上一探,所接任務的詳細情形立刻就顯示出來。
老頭驚奇地道“八個月?這時間真夠長的。”
說著,一張布滿歲月風塵的老臉揚起來,訝異地望著花失容。
“弟子能力有限,隻能勉強獨立完成,時間什麼的倒不太在意。”花失容微笑著解釋。
老頭點頭讚許。
“能獨立完成就是好的!
雖然耗消些時日,何嘗不是對心性的一種磨練?年輕人多經曆些,不差。
可惜了,現在,許多年輕人都不明白這一點,為了任務而任務,真是本末倒置。”
老頭說話間,已將百寶袋中的任務物品拿出來,一一檢查校對,倒也認真仔細。
口中還不停念叨著“獸皮十五件,皮毛完整,不曾受損,這點想要辦到不容易,可以給你最高學分。
短尾犀的皮更是難得!
真不知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年頭獵殺一頭短尾犀已是不易,更彆說不傷害其皮毛了,不容易!”
老頭邊稱讚,還一邊感歎,讓花失容那顆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接著,老頭又清查了自魔獸身上獵取的爪、齒及角的數量。
最後,老頭點頭道“不錯,超額完成了任務,可適當多給點學分,以資鼓勵。
年輕人就得多多外出曆練,呆在學堂裡能有什麼出息?”
當清點靈藥時,老頭的臉色定時難看起來,轉臉盯著花失容,“這是你采集的靈藥?”
花失容點點頭,“是啊,是我采集的靈藥。”
“誰讓你采集的?”
老頭的語氣中透著惱怒。
“這不是……”
花失容還想解釋,但一看那老頭難看的臉色,心知不妙,趕緊打住,小心亦亦地,“前輩,難道哪裡出錯了?”
“錯倒沒有。都是任務靈藥,可惜年份不足!”
花失容頓時無語。
“你製藥係的導師是誰?”老頭追問。
“胡德清胡導師!”花失容連忙老實回答。
“老胡德高望重,所教學員怎麼如此不堪?不行,這事我得找老胡談談,如果都像你這般掠奪式采集靈藥,不出數年,這世上再無靈藥可采了。”
花失容老實、安靜地接受批評,不敢吱聲。
這是前身不重視製藥課的原因,如此重要的俗成約定,接觸製藥的人恐怕都會了然。
難怪,這一路上,胡德清及秦嬌走過時,並不曾采集,原來是因為年份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