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這半尺,那柄小刀穩穩地插在了淩玉涯的咽喉上。
台下觀戰的學員見證了眼前發生的匪夷所思一幕那柄小刀的刀尖,在胡墨的挾持下,緩慢地刺入淩玉涯的咽喉。
然後,淩玉涯的身體像是受到重大衝擊一般,身軀巨震,前衝之勢不再,緩慢地向後倒仰而去。
“救人!”
胡墨叫了一聲,伸出左手來,托住淩玉涯的身體,緩緩放下。
就在這一刻,眾學員才感覺到演武台上的氛圍正常了,留在他們心中的更多是疑惑剛才那一刹那發生了什麼?
傷救室的數名醫者衝上演武台,迅速替淩玉涯救治。
反應過來的宋能也湊近察看淩玉涯的傷情小刀插入咽喉兩寸有餘,鮮血正不斷自傷口處流出。
宋能暗暗心驚若非胡墨長教及時出手,阻止了一下,如此大的衝擊力量,這刀還不穿喉而過?
花失容的氣力竟有如此之強大了嗎?
在胡墨長教運用了“場”技之後,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衝擊力。
忍不住,宋能轉眼看向花失容。
此刻,花失容臉色蒼白,前一秒還看不出什麼,後一秒,身子竟軟軟地向演武台倒去。
這是明顯的脫力現象。
“你怎麼樣?”
宋能連忙上前扶住花失容,
宋能明顯地感覺花失容的身體在顫抖,尤以右臂為甚整個右手手指缺少血色,像是整個身體的血瞬間被抽空了一般。
花失容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便閉目調息。
就在剛才,他心念電轉,運轉凡人訣,將內力通達小刀之上,然後奮力擲出。
就在出手一刹那,體內的內力瞬間被一抽而空。
而自己的身體周遭,在那一刻,忽然像疑固了一般,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了整個演武台上的空間。
花失容知道,胡墨出手了。
胡墨使出了跟老於頭曾經一樣的“場域”技能,禁錮了這片空間,這是要阻止小刀的運行,救下淩玉涯。
顯然,胡墨低估了花失容出手的力道,花失容也沒料到,自己全力擲出的一刀,威力會如此之大。
胡墨雖然挾住了小刀,仍然沒能阻止小刀刺入淩玉涯的咽喉。
這時,淩玉涯經過傷救室的醫者緊急救治後,被抬了下去,胡墨這才望向花失容。
他的手中仍挾著那柄小刀。
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眾學員,也都瞪大眼睛,屏住氣息,看著胡墨手中的小刀,心中倒吸涼氣這還是初級學員所用的小刀嗎?
它會有如此厲害的穿透力嗎?
還是說,花失容的內力已經達到一個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
胡墨走到演武台前,一雙老眼掃視全場,沉默了片刻,才大聲道“方才的比賽,花失容獲勝。
胡某在此向淩玉涯學員致歉,沒有及時發現險情,致他受傷。
這是胡某的過失,我個人會對淩玉涯學員進行一定的補償,也務請傷救室的醫者全力救治,不留後遺之症。”
花失容在宋能的攙扶下,也站起身來,經過一番調息後,氣力有所恢複,但臉色仍然蒼白。
花失容向著台下一個躹躬,一臉的歉疚。
“花某也向淩兄說聲道歉。
我年輕氣盛,心性浮燥,加之學藝不精,才會造成今天這一局麵。
幸好,胡長教及時出手,化險為夷,避免了慘劇的發生,實乃不幸中的萬幸。
在此,我祝願淩兄能早日康複,儘快回到學堂這個大家庭的懷抱。”
隨後,宋能宣布此次生員選拔賽圓滿結束。
觀戰的全體學員紛紛離去,花失容的那驚天一刀,自然會成為眾學員口中的熱議談資。
獲勝的十名學員被宋能留了下來,帶著他們來到那個帳篷中,胡墨也跟著走了進來。
自宋能宣布比賽結束,秦嬌便大方地走上演武台,接替宋能扶住花失容。
“你沒事吧?”
看到花失容那毫無血色的麵容,秦嬌不無擔心地問。
花失容乾笑了聲,沒有回答。
進到帳篷,借著秦嬌的臂力,緩緩地坐在椅上。
內力被抽空的後遺症就是身體極度虛弱,一時半會難以緩解過來。
花失容現在的情形,即便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也能揍得他鼻青臉腫。
那一刀太過震憾,使得其他幾名獲勝的學員,這會兒看花失容的眼神大變,可以說五味雜陳,各不相同。
淩玉簫和淩玉遠同是淩氏子弟,跟花氏子弟的舊怨本就糾纏不清,現在花失容又補上一刀,舊怨沒了,又添新恨。
雖然花失容已經當眾道歉,但兩家子弟間的新仇舊怨,不是一次道歉就能消除的,兩人鐵青的臉色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大部分學員眼中儘是佩服之色,那驚天一刀的氣勢,還是很震憾人心的。
藍世海就不同了,依舊以挑恤的目光瞪著花失容。
似乎,隻要花失容答允應戰,他隨時就能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