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仙武錄!
花失容為了不讓母親擔心,隱瞞了謝老頭的身份,以一個攔路劫匪代之。
攔路搶劫,反被劫之,這讓胡靜嫻的心理好受些。
身為一個母親,如果看到自己的兒子殺而無動於衷,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
望著兒子那張稚嫩麵孔,卻表現得十分平靜,胡靜嫻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
花失容並安慰母親胡靜嫻,金子的主人已死,無人知曉這批金子落入誰手中,隻需在家中多放些時日,過上稍長點的時間,就可以安全花銷了。
即便如此,胡靜嫻仍舊心神不寧。
最後,花失容將那本《靜待花開》秘籍藏在家中,反正十四式招式已熟記於心,隨時可以練習。
回到學堂已是傍晚,他首先找到花昭,詢問學堂內的情形。
花昭告訴他,學堂一切照舊,並無事情發生,外出曆練的其他幾名學員已陸續返回學堂。
學堂也發出通知,八月初一將前往鳳凰城。
距離八月初一,還有六、七天的時間,足夠了!花失容想著。
花失容來到藥園,“傳達室”的門開著,卻沒見到老於頭的人影。這個時辰,老於頭肯定在藥園內巡視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
花失容走進自己的那間小房。
二十來天持續不斷地超負荷訓練,給身體造成的疲累是巨大的,花失容一躺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
這一覺,花失容一直睡到天黑,才方醒來。
意外發現小房內亮著燈,老於頭坐在床前,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花失容坐起來,揉揉眼,笑道“於前輩,您老來多久了?怎麼也不叫醒我啊?”
“從沒見你睡得這麼香。”
老於頭的聲音有些蒼老,甚至有些嘶啞,可目光是犀利的,盯得花失容很不自然。
燭光的映照下,老於頭的臉色顯得很蒼白。
花失容穿衣下床,“還不是累的!為了準備生員戰,我在易峰山脈中曆練,吃不好,睡不好。哪有床上睡得舒服。”
老於頭“哦”了一聲,似乎舒了口氣,點點頭,“聽說了。一個武徒境的小子擊敗了一個武生境三重的學員,說的就是你吧?”
“運氣而已。”
花失容謙虛地笑笑。
“能越級挑戰的人不多咳”
老於頭突然急促地咳咳嗽,整個身子像弓一樣,很是吃力。
花失容忙起身扶住他,關心地問道“於前輩,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好一陣,老於頭才停住咳嗽,那雙深邃的老眼很有深意地看了花失容一眼,“沒事,偶感風寒而已。”
“於前輩,我很喜歡藥園這兒的清靜。”
花失容道“為了備戰生員戰,我會在這兒靜修幾日,調整一下狀態,您老不會在意吧?”
老於頭裂嘴一笑,這一笑又引起他一陣急咳。
花失容連忙伸手輕拍老於頭的後背。
那一瞬間,花失容感覺到老於頭的身體有種僵硬感,似乎防備什麼,不過,隨即就放鬆下來。
花失容狐疑地望著老於頭,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當這個念頭湧出來時,連花失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借安撫老於頭,掩飾自己不安的神色,心兒卻急促地亂跳起來。
老於頭緩口氣,“老謝頭說的三個月之期早過了吧?既然要準備生員戰,還是搬回宿舍住吧?
多跟同齡人交流交流,有好處。年青人,彆學我這個糟老頭,暮氣沉沉的。”
“前輩說笑了。這幾個月來,晚輩跟在前輩身邊,耳濡目染地學了許多栽種靈藥的知識。
這些知識,在書本上很難學到,都是您在種植靈藥的基礎上總結出來的,是寶貴經驗,讓晚輩受用一生。”
老於頭擺擺手,正要說什麼,又是一陣急咳。
看到老於頭痛苦的模樣,花失容試探地問道“於前輩,你是不是受傷了?”
一道凜厲的目光突然瑣定花失容。
就在這一刻,花失容猶如掉入冰窟一般,渾身冰透,不由自主地連打數個冷顫。
老於頭的眼睛似要看穿花失容似的,死死盯著花失容。
花失容那不爭氣的心兒不自主地跳蹦起來,越跳越快,竟似要跳出胸膛一般,一股危險的氣息包裹著花失容。
“我”
花失容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法開口,好幾次張嘴卻發不出聲。
他看到了老於頭那猙獰的臉龐及那深邃的目光,似已將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看透了般。
花失容嚇懵了,莫名的恐懼襲遍全身,猶如死亡逼近。
對死的恐懼已然占據了他整個身心,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離此地。
然而,花失容整個人都被束縛住,無法動彈。
慌亂之下,花失容正待運轉凡人訣掙脫束縛之時,就聽到一聲輕歎在房間內響起“老於,你還是這麼愛玩。連小孩子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