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聽到嚴千裡的叫喊,幾個導師立刻行動起來,將身旁不受控製的學員、傷員、軍士一一擊昏,防止他們陷入瘋魔狀態。
幸好經過這一整天的撕殺,軍士們體能消耗過大,武生境二重的軍士,右軍跟府軍一共也隻有二百來人,加至受傷的,現在能拿起刀陷入瘋狂的軍士,也隻有五、六十人而已。
四個長官加上胡德清等幾個導師紛紛出手,陣內的形勢很快便被控製住了。
花失容看著自己的幾個手下儘數被擊昏後,才心有略安。
抬眼望向陣法內,還能站著的除了四個軍方長官,就是製藥係的幾個導師。
就連一向孤冷、自傲的秦青雲,雖也是武師境五重,在此番情形下,也不敢隨便走動,守在秦嬌和青青的身後,兀自獨立抵禦嘯聲造成的負麵情緒。
此刻,在易水鎮的四個城門口,都發生了同樣的情形。
隻是其他三個城門的武者沒有陣法的保護,在嘯聲的刺激下,失去了理智,陷入瘋狂。
即便有些境界高深者,保持著一絲清醒,發現形勢惡化,卻已無力製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蜂湧而至的魔獸在激發了血性之後,戰力成倍增長,哪是人類所能抵抗地?瞬間就被魔獸淹沒,。
步入深夜後,尚有能力出城獵殺魔獸之人,不是藝高膽大,便是有實力的大家族組織的獵魔隊伍。
這一次,這些獵魔者,無一例外地被魔獸擊殺吞噬,無一生還。
此刻,在西門的城門下,司徒無喜開啟的陣法,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陷入魔症的魔獸,向一切異類發起了瘋狂攻擊,陣法在持續不斷的攻擊下,陣壁隱隱然出現了裂縫。
四百名右軍跟府軍的新軍,以及前來支援的製藥係的學員,這會兒儘數不能自由行動。
如何在陣法破裂之前,安全地將他們送入城中,是司徒無喜跟嚴千裡最為頭疼的事情。
司徒無喜雖然不懼這些陷入魔症的魔獸,也隻是自保,卻無力顧及這些新招收的新軍。
但是,要讓他就此放棄這百餘條生命,不但軍規不允,十數年堅守的人倫規範,也不允他這麼做。
陣法距離城門隻有二十餘丈遠,但就是這二十餘丈內,卻已被魔獸擠得密不通風。
司徒無喜望著這短短二十丈的距離,平日裡,這原本算不上距離的二十餘丈,這會兒,卻成了一道烤究靈魂、遵守信條的人生考題,堅持還是放棄,聲聲撞擊著他的心神。
司徒無喜默然、沉思,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花失容,他此刻就站在距離城門最近的壁障處,一直盯著這二十餘丈的距離。
近在咫尺的魔獸,張開血盆大口,作瘋狂嘶吼狀,自口中滴落的、成珠璉般的涎液,清晰可見。
二十餘丈不算遠,可這段距離內的魔獸卻是最可怕的。
受到嘯聲的刺激,此刻,它們迸發出遠超自身一倍的實力,恐怕已不遜於武生境後期。
它們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阻斷了這二十丈距離的聯通。
司徒無喜走近花失容,看著這個出神的少年,心底忽然生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小子或許有辦法!
司徒無喜就這麼盯著花失容看,似要將他看透。
這個少年給他太多驚喜同境界無敵,跨境界獵魔,能穩妥地調配全夥,掌控全局,那擾人心智的嘯聲,對他似乎沒什麼影響。
這還是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嗎?如此種種,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你有什麼想法?”司徒無喜靠近花失容。
花失容回頭見是司徒無喜,忙施了一禮,“我想我要是能前進十丈餘,有一個三尺的獨立的空間,三息之內不被打擾,我或許有個辦法。”
“說說看!”司徒無喜趕緊問。
花失容想了想,手婉一翻,微不可察地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個陣基來,“這是一個‘五馬分屍陣’陣基,我會在衝入魔獸之中後迅速激發它,讓它成為攻擊陣法。
然後,我會將它擴展到城門口,到時,我們將人全部轉移到‘五馬分屍陣’中,就可以入城了。”
司徒無喜越發看不明白花失容了,手中居然會有市麵上難得一見的陣基,而且是攻擊型的陣基。
要知道,即便是防禦型的陣基,在市麵上也是甚少出現,一旦出現,就會引起轟動,無不使得強者竟逐。
防禦型陣基相較於攻擊型陣基,相對而言要簡單些,一旦施展後,就不能移動,隻能按照陣基在構造時的設定,伸展收宿。
伸展距離越寬,防禦能力越弱,如同一個吹漲的氣球,過了宿張極限就會爆炸一樣。
攻擊型陣基可以移動,因而,它的陣基較之防禦型更複雜,陣紋更繁複、細密,對陣法師的要求更高,非一般陣法師就能製造的。
製造不易,要求又高,如此一來,市麵上更罕有出現了。
想不到小小一個少年手中居然收藏有一個,豈不讓人驚奇?
花失容也不想暴露自己有陣基的事情,現在情況緊急,不是猶豫的時候,活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