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這才意識到不妙,停下來想撲滅火時,為時已晚。
火球術是以真氣為引,激發出來的,豈是那麼容易撲滅的,慌亂之下,中年人嚇得哇哇大叫,“叔,救我啊!”
而“孫老”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兒去。
火球術的炸裂,與他打招呼的那人不可避免地被波及,數道火星濺及其身,頓時,一聲輕裂式爆炸聲響,此人變成了一個火人,瞬間被烈焰吞噬。
“孫老”一掌拍碎火球後,就意識到了不妙,這不是普通火符發出的火球。
這火球拍散後對人的威脅,較之平常火符所激發的火球要厲害數百倍。
什麼時候,鳳凰城出現這種高階火符了?
剛才他的右掌若非有內力纏繞護體,恐怕就已不存在了。
孫老心頭既害怕又欣喜,害怕的是這火球帶給他的威脅,不得不讓他放棄追殺,強行運轉氣盾護持。
欣喜的是,此人身上早已被掌櫃孫征投下了標記,標記是如意閣特製,一時半會很難去除,隻要人在鳳凰城,他就逃脫不了。
一旦捉住此人,還怕他不說出火球術的秘密,有了此火球術,如意閣的實力將會大大提高,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孫老叫孫一龍,“如意閣”五大長老之一,武師境七重,按慣例,本年度是他巡視鳳凰城的各分堂,既清點各分堂的收益情況,也嚴查各分堂存在的各種問題,以利如意閣的良性發展。
如意閣在鳳城設有八處分堂,內城兩處,外城六處,這兩日正好巡視到內城的此分堂,而此處分堂的負責人正是他的侄兒孫征。
至於分堂的經營情況,大體他還是清楚的,像這種以次充好、威逼利誘,強買強賣,各分堂或多或少都有存在,隻要沒造成大的影響,總堂一般也睜隻眼閉隻眼,不予追究。
不想,孫征膽大妄為,仗著兩人的叔侄關係,居然在自己巡視之機,故技重施,豈料這兩個看上去麵孔稚嫩、不諳世事的少年,居然不受協迫,直接大打出手,造成現如今的情勢。
此刻,孫一龍雖放棄了追殺,又有氣盾護身,但仍被散亂的火星濺中,一身光鮮齊整的錦衫被燒出十數個破洞,狼狽不堪。
而兩旁的房舍就沒有如此幸運了,被火球術沾染的門麵、店鋪,儘數被點燃,隻片刻的功夫,就燃起了熊熊火焰,一時間,整條太平街內呼天嗆地,儘是滅火的呼喊聲。
一時間,什麼水符、冰符不計代價地向著火中投擲,無奈此條街的符籙太過粗糙低劣,根本壓不住火勢,反而越燃越旺。
一排排高大的青磚樓房,燃火之物還是挺多的,如不儘快撲滅,便會快速漫延,燃儘整條街。
偏偏火球術產生的火苗不是那麼容易撲滅的,一時間,整條街都漫燃開了。
孫一龍也害怕了,內城走水,加至又死了人,這就是大事件了,城主必定震怒,必定發文嚴查,城防軍也會上門詢問。
孫一龍很是氣惱地望著已經跑遠的花失容兩人,又怨恨那被殺的孫征無腦,什麼人不好惹,專惹些不知輕重的愣頭青。
剛才內心的竊喜,這會兒全變成了擔憂。
花失容也很無奈,他知道火球術熱力十足,為了脫身,不得不發。
卻沒想到,太平街易燃物太多,最後造成燎原之勢,引發了大事件,直接造成城防軍出動封城。
孫一龍雖氣惱,但如意閣也已著火,店內三人孫征被燒,兩個夥計被撞暈在街中尚未醒來,若不弄醒,兩人將被活活燒死了。
再看看先前那個提出是否需要幫忙的路人,在被拍散的火球術的火苗子擊中後,此刻已化為灰儘,屍骨無存。
孫一龍輕歎一聲,弄醒兩個夥計,讓兩人先救火。
自己則掏出一個傳訊符,說了幾句話,向著空中擲去,那傳訊符立即消失在半空中。
做完這些,孫一龍這才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中。
這個分堂上一年的收益還存放於此,尚未上交總部,倘若搶救不及時,就要損失一大筆財富了。
孫老放棄了追殺,花失容與藍世海卻還在逃跑。
一口氣跑出十數裡,遠遠看到鳳凰軍團的駐地,才鬆了口氣。
藍世海輕舒口氣,“總算安全了!”
花失容可沒有藍世海那樣輕鬆,問藍世海,“這人至少武師境後期實力吧?”
藍世海也估摸不準,實在是兩人境界低,看不出來。想了想,藍世海點頭,“隻高不低!”
這種拿捏不準和事情,有個對比就可以判斷了,藍世海也是拿的司徒無喜來做比較,此人的內力,絕對在司徒無喜之上。
花失容向藍世海分析,“如此大能,會輕鬆的放過我倆?以他的能耐,追殺我們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可他卻放棄了,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藍世海沒反應過來。
“人命關天的事,豈能兒戲?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藍世海瞪大眼睛望著花失容,“你想說明什麼?擱我,還滅什麼火啊,報仇才是正事啊!”
花失容深吸口氣,冷聲道“可他偏偏就放棄了,放棄了一個大能的尊嚴,僅僅是為了那一堆黃白之物?”
藍世海臉色難看起來,好像有點明白了,“你是說……”
花失容嚴肅地點頭,“可以肯定,他不怕我們逃脫。他一定有什麼辦法能找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