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右軍今年新招募的軍士,今日起,出發前往天寶府。”
雖然孫一龍早就知道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哦”地一聲,眼光掃過這一張張稚氣嬌嫩的麵孔,略感失望。
與吳語桐對視一眼,孫一龍揮揮手,讓這批新軍通過城門口。
在他的潛意識中,那兩個自他手中逃脫的少年,肯定是偽裝的。
試想,一個武徒境九重的人,麵對一個武生境三重的武者時,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地逃到街麵上?
而且,在麵對自己時,對方表現出來的從容應對,又豈是一個武徒境能體現得出來的?
孫一龍更相信,城門口伏殺幫眾的那人的實力才是真實的,能一刀致命,沒有遠超對手的實力,如何能做到?
這些新招募的新軍,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而他也記住了那兩人的氣息,即便沒有嗅到“紫蘊茉萊香”的香味,他也能通過辨識這兩人的氣息,將人在萬人堆中挑選出來。
隻要這兩人打這城門口經過,就不可能讓他逃脫。
花失容雖然心慌,倒底心臟強大,表麵尚還平靜,混在大隊軍士中輕意地走出城門。
但藍世海卻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的緊張引起了吳語桐的懷疑。
藍世海被攔住了。
然後,他被吳語桐死死盯著,冷汗從額頭、鬢角滲出,司徒無喜皺著眉頭,走上前來,“前輩,有何指教?”
有了前車之鑒,吳語桐也不敢強勢迫人,問司徒無喜,“他是何人?”
司徒無喜望了藍世海一眼,“他叫藍世海,是我易水營的軍士,我們三天前剛從易水鎮來到鳳凰城,他可是得罪了前輩?”
吳語桐搖頭,眼光從未離開過藍世海,“他很緊張,老夫有些好奇。小夥子,心虛了吧?”
司徒無喜笑道“馬上就要進入到鳳凰山脈了,叢林中的不可預測性,軍士們有點緊張很是平常。”
藍世海乾巴巴地道“前輩,我……現在一天隻吃一頓飯,餓得心裡發慌,更想到……進入叢林後的危險,心裡就更慌了。”
孫一龍對藍世海印象不深,在吳語桐攔住藍世海後,他也暗自在觀察藍世海。
身著製式軍甲的藍世海跟身著長衫儒雅的模樣,相差甚遠,再就是,他身上沒有“紫蘊茉萊香”的味兒。
見到吳語桐投過來的目光,孫一龍暗暗搖搖頭,在沒發現其他凝點後,吳語桐便揮手讓藍世海過去了。
不遠處的花失容平靜地望著這一切,心兒卻像打鼓兒似地急跳。
這吳語桐還真是鐵了心要抓到自己啊,看來以後行事,不可再如此張揚了,仗著自己有幾分自保的手段而無所顧忌。
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是實力太弱啊!花失容再次心裡感歎。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眾人的關注,行進的步伐依舊繼續,今天五百裡的路程完成後,才有休息的機會。
果然,當大部隊出了外城後,打頭陣的鳳凰營就奔跑起來,緊接著其它幾個營也跟著奔跑起來。
一千多人的隊伍奔跑起來,也是很壯觀的。
雖然分成四個營,但整齊伐一的步伐,氣勢十足,直惹得路上的行人側目相望,議論紛紛。
鳳凰城城外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千裡大平原,但要再仔細觀察,這個所謂的平原,隻不過相對而言的。
易水鎮跟鳳凰城一樣,也是建立在平原之上,隻是易水鎮的平原相較於鳳凰城要小許多。
說白了,兩座城市還是被群山環抱,隻是群山的遠近而已。
花失容很容易就能猜到,鳳凰城所轄的另兩個鎮,情形也一樣,似乎,幾座城池之間從來沒有一條坦途相通,被萬裡綿延的叢林分隔成一個個永遠孤立的城池。
難怪,動不動就有獸潮圍城,卻無人救助了!
兩個時辰後,新軍們遠遠看到,一條黑黝黝的天際線,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遠遠橫亙在眾人麵前,將天地相隔,藍黑分明。
那兒就是鳳凰山脈。
更讓眾軍士不可相信的是,遠遠觀看無奇的鳳凰山脈,距離鳳凰城居然有五百多裡。
當這批軍士到達鳳凰山脈山腳下時,打頭陣的鳳凰營已經安營紮寨,一個個帳篷已搭建了起來。
當易水營三百人來到司徒無喜指定的紮營地時,已經能聞到鳳凰營中飄出來的肉湯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