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花失容看到那夥長掏出一張通訊符,輕聲說了幾句,便扔了出去。
通訊符化作一縷輕煙變為虛無,消失不見了。
花失容本想再找夥長問問易水營的情況,不想,那夥長發出通訊符後,又走到那些魔獸身邊,專心致誌地給它們喂食,邊喂邊輕聲地說著什麼。
人家壓根就不想理自己。
花失容打消了詢問一事,默默地坐在房間中,等候監察室的人到來。
就在花失容百無聊奈之時,半空中,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賈夥長,花失容在哪兒?”
就聽得那夥長沉悶的聲音回道“在房間內休息呢。”
花失容趕緊走出房間,看到院中站著一個清秀、俊朗的青年,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高出花失容一個頭,打量花失容的時候,嘴角含笑,很親和的樣子。
那夥長依舊不冷不熱地介紹道“秦懷山,監察司陪戎校尉。”
陪戎校尉,從九品上,大秦武官官職中的一種,僅高於從九品下的陪戎副尉,屬於正經的朝廷官員。
在軍武中就是個隊正,屬底層軍官。
像秦懷山這種,陪戎校尉隻是個稱呼,真正在軍武中,大家都是稱職務,比如隊正,營指揮什麼。
籠統點的,見到官職比自己高的,就叫大人,級彆高一些的,可以叫將軍或統領,都是可行的。
像秦懷山這類人在軍武上挺多,混機關,坐辦公室,從未下到基層帶過兵,就沒有職務,叫隊正什麼的不合適,隻能以他所處的軍銜相稱,以示尊重。
像花失容這種臨時受命的什麼夥長等,隻能算是軍士的頭,不是官,朝廷就不會授予軍銜。
花失容上前見禮。
秦懷山哈哈一笑,拉著花失容的手臂,歡喜地道“花兄弟人雖還未到右軍,大名卻已在右軍廣泛傳開了。
為兄我也是羨慕得緊,早盼著能與花兄弟一見了。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英氣逼人,玉樹臨風。”
就我這瘦削的身子,也能英氣逼人,玉樹臨風?花失容腹臆,麵上卻微笑以對,不動聲色。
說話間,秦懷山從懷中掏出一個符籙,輸入內力,往空中一扔。
那符籙迎風一展,瞬間變化,從小小的兩指寬的紙張,竟變幻成了一隻丈許長的符鷹,臨空而立,栩栩如生。
秦懷山笑著向花失容解釋,“這是高級幻符,僅作代步,能維持半個時辰,所耗材料卻是驚人,總有些人喜歡,我就是其中之一。”
花失容接觸的都是基礎符籙,而且都是一些表層的知識,像幻符這種高級的,卻是根本不了解的,今日一見,果然有著神奇的一麵。
看來,各大門派、家族重視符籙、煉器、陣法等職業的發展,不是沒有道理的。
秦懷山拉著花失容跳上符鷹背上,向那賈夥長告辭。
然後,秦懷山在符鷹的頭部輕按一下,輸入內力,那符鷹竟輕鳴一聲,如同真鷹一般,振動雙翅,向著山林深處飛去。
右軍,我來了!花失容在心底輕聲說道。
花失容很想知道易水營的事情,但見秦懷山神情專注地掌控著符鷹,不便打擾,忍住了沒問。
嵐鋒山雖叫“山”,卻沒有這九洲大陸山的高度。
花失容目測,也就隻有六、七百米高的樣子,放在九洲大陸來說,隻能算做土丘了,方圓百十裡左右,軍武區幾乎儘在它的範圍之內,也可以說,軍武區就是一座嵐鋒山也不為過。
一路飛行,花失容幾乎沒見到什麼房舍。
沒過多久,花失容便看到山林深處的一處樓宇,樓宇建造在一處懸崖邊,由幾棟高矮不等的樓房、數個小院落組成,一條彎曲的青石小道,沿著懸崖邊,往前延伸,淹沒在綠林深處。
“這兒叫翠屏崖,軍部所在。”秦懷山不忘向花失容介紹。
這道懸崖,還真像一塊翠綠地屏障,橫隔在兩道山穀中間,一分為二,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這裡就是右軍軍部麼?
跟花失容想象中的部隊機關太不一樣了。
這處樓宇前有一個偌大的空地,像是專門停駐飛行魔獸的,花失容看到,秦懷山掌控著符鷹飛向了那塊空地。
落地停穩後,兩人跳下來,他便伸手就將那符鷹收了,剛剛還栩栩如生地飛鷹,轉眼就又變成了兩指寬的紙符,被他收入懷中。
這時,一位身著戎裝的漢子從一間房間內走出來,迎著秦懷山,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便轉臉花失容,“你就是花失容?我叫鄭宏圖。申將軍的親隨。”
司徒無喜也是申將軍的親隨,看來,申將軍的親隨不止兩個這麼簡單。
花失容看不出鄭宏圖的境界,知道高出自己許多,忙上前見禮,“屬下新軍易水營花失容,見過鄭大人。”
鄭宏圖點頭道“跟我來吧,申將軍正在等你呢。”
“申將軍等我?”花失容愣了。
鄭宏圖點頭,“不錯,申將軍等你有數月之久了,他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花失容心裡頓時明白,定是跟紅土窟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