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首陪坐的唐風行也是暗自長舒口氣,暗道還是父親棋高一招,知道在前途跟前,任雲敵會有聰明的選擇。
“申將軍,我不認識那個叫花失容的,對他也毫無成見。”
唐經天麵對申忌昕,微笑著侃侃而談,“就在昨天聽得他的傳聞時,也是毫不在意。但昨夜天寶府四處著火,城主府四下偵輯,至今尚未有任何線索,你不覺得奇怪麼?”
“我有何奇怪的?”
申忌昕冷笑,“被燒的是你唐氏的店鋪,抓不到凶徒,卻拿我的軍士說事,你老臉還要不要了?我都替你害臊。”
擺明了,唐氏一族就是針對花失容,此時申忌昕哪還有好臉色?說話語氣間火藥味十足。
唐經天卻不生氣,轉首任雲敵,“任城主,獵殺魔獸,保護家園,是我輩武者畢生之心願。
花失容是否與縱火案有關,抑或是受到魔獸控製,擾亂我人類生活秩序,所有的一切,我等全然不知。
現在,花失容正在參加煉體聖地的比試,其背後有無陰謀詭計,對人類的危害幾何,還需府衙細究才是。”
這是要將花失容交由城主府審訊了,唐氏並不插手。
唐經天這一手甩得漂亮!
你申忌昕不是說我唐家以莫須有的罪名報複花失容嗎?
那我唐氏一族就全身而退,袖手旁觀,全程交由城主府審訊,你申忌昕還有什麼可說的?
在這件事情上,任雲敵完全被動被唐經天擺了一道,完全拒無可拒,還得裝作心甘情願的樣子。
任雲敵心中憋屈啊,不知問候了多少次唐氏一族的女性了。
申忌昕眼見事情不可挽回,“蹭”地站起身來,衝任雲敵一抱拳,“任兄,花失容對陣法的理解,生平罕見,我原本想著,在他新軍訓練結束後,推薦給朝廷重用呢。
現在唐老以勾結魔獸的罪名捉拿花失容,請恕申某不敢苟同。
誰都知道,花失容是在抵抗獸潮的時候被魔獸抓走的,他學習陣法也是被迫的。
一個弱小的人類,麵對一個武王境的魔獸,他能怎麼辦?
為了活命,他學習陣法又有何錯?
非得逼著他在魔獸麵前表現得臨危不懼、視死如歸才符合你們心目中的道德標準嗎?
試問,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懼生死?
花失容如果做出了十惡不赦之事,你唐經天這樣認為,我申忌昕無話可說。
但他做了嗎?沒有吧?
是否唐家昨夜店鋪失火,懷疑是花失容所為,若想以此種理由拿他頂罪,那麼,請拿出證據出來,否則,哼!”
申忌昕重哼一聲,甩手就走,看也不看唐經天一眼。
任雲敵的目光追著申忌昕的背影,叫道“申將軍,切莫生氣,此事還沒有定論呢,本府……”
哪裡還有申忌昕的人影,任雲敵收回目光,苦笑著對唐經天道“申將軍就是……如此暴烈脾氣,不容人將話說完。我想,唐老絕不是此意思。”
“我唐家就是懷疑花失容了,證據,我們會找到的。”
唐經天冷哼一聲,“他申忌昕可以護犢子,不容彆人動右軍的人,那麼,我唐家的店鋪就可以隨意讓人放火燒了?”
“唐老,真是花失容乾的?”
任雲敵不動聲色地望著唐經天,“他一個新軍,境界恐怕不高,一夜這間恐怕……唐老,說將出去,世人也不信啊!”
唐經天瞥了任雲敵一眼,不經意地掃過一直在旁默不吱聲的戴風寧,緩緩說道“我相信,世上沒有如此湊巧之事!”
任雲敵尚未反應過來,一張便箋便出現在他的麵前,任雲敵拿起來一看,正是唐家對花失容情況的調查記錄。
上麵記錄的事情並不多,但重點詳述了花失容威脅火燒“聽荷軒”一事。
任雲敵看得心驚,唐氏的勢力之強大,已超出了他的想像,一個晚上不到的時間,便快速地調查出一個陌生人如此多的事情,這唐家暗中的勢力非同小可。
唐經天輕語而笑,“任城主,我唐家能做的事情,隻有這麼多了,接下來該如何做,就是你府衙的事了。
花失容正在參與煉體聖地的比試,我希望府衙能儘快行動,比試一旦結束,立即緝拿凶徒,還天寶府一片清明,讓人們的生命財產安全不再受到縱火、搶劫的威脅。”
任雲敵心裡罵娘,什麼事都讓你唐家做了,卻讓我來做惡人,僅憑一句話就讓我來定罪,這城主府是你唐家的打手不成?
一貫強勢的任雲敵,忽然生起一股無處著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