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在天寶府盤據數千年之久,無論人脈、關係盤根錯節,加至開枝散葉,家族旁係散居在天寶府各地,族內子弟無數,形成了更為有力的竟爭。
如果說得更通透些,右軍跟府軍說不得也在變相的為四大家族培養人才呢。
通過劫殺,將一些弱小勢力的武者驅逐出去,剩下的就是八大勢力內部的競爭了,何樂而不為呢?
任雲敵會不清楚這一切?
花失容自見過任雲敵之後,就知道對方是個精明之人,個中原由,隻怕比誰都清楚。
能勝任一方城主的人,豈能簡單了?
以任雲敵在天寶府的強勢風格,自然知道四大家族勢大,會是他治理天寶府最大的障礙,他內心裡比誰都想將這些障礙連根拔去,但是,怎麼拔除卻是個技術活。
花失容想像得出,任雲敵在麵對四大家族時是如何的束手無策。
此刻,出現在花失容麵前的是一大片翻滾不斷的湖水,湖上之水似被燒開了一般,上下翻滾,霧氣蒸騰,彌漫開來,散布在整個湖麵之上,阻擋了前方的視線。
這就是袁文輝所說的湖吧?
果然,這片湖水將陸地跟湖心島隔開了!
此刻,在這片湖水邊,圍坐著許多先期趕到的青年武者,全都席地打坐調息,靜靜地等候著。
這是在等候袁文輝所說的“虛橋”的出現吧?
花失容也停將下來,打眼四下,發現右軍的其他九人已儘數在此,圍坐在一起閉目休整。
看來,他們老早就彙合在一起了,瞧他們一臉淡然的情形,肯定沒有打劫者敢去觸碰他們。
花失容看到,四大家族的子弟跟雲夢門及長風門的弟子最是醒目,他們都穿著統一製式的家族、門派衣衫,一眼就能分辨。
另一隊人數最多的是紫衫青年,正是東南郡的人,以他們人人都是武士境九重巔峰的境界,幾乎沒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現在,花失容所站之地,是沒有人組織的從各地及天寶府各區及下轄城池選拔出來的獲勝者,人數最多,卻也是最不團結的。
花失容故意不懂地問身旁一青年,“兄弟,我們在等什麼?”
青年看了花失容一眼,見他才武生境八重,便冷笑道“等什麼?當然等虛橋的出現了。”
花失容心道果然如此。
便又問道“什麼虛橋?請恕在下無知,從未聽說過。”
“我也知之甚少!”
青年自嘲地一笑,“具體詳情,除了天寶府的幾大勢力的子弟知道,其餘人也是不清楚的。到時候,我們跟著他們就是了。”
花失容想了想,輕歎一聲,“這樣的煉體比試,對我們這些人真是不公平!”
“公平?”
旁邊有一青年忍不住插話,“兄弟,這兩天死了不知多少人呢,大部分都是這些世家下的手,在利益麵前,何來公平?”
先前那青年亦是一聲輕歎,“我們這些人隻有團結起來,才有一絲機會進入湖心島上,否則,隻會被淘汰。”
團結?何其之難!
若沒有一個高境界、讓人信服的武者出麵,這事就做不成!
花失容不關心這些,而是問道“這虛橋什麼時辰出現?
青年搖了搖頭,“這個……也隻有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清楚。”
這時,雲夢門的子弟中,一名神采飛揚的青年站起身來,對四大家族的子弟大聲道“長風門、四大家族及兩隊軍武各派一人出來,我們商議一下如何進湖心島。”
聞言,四大家族中各有一人站了出來,花失容看到右軍的唐雪刃也站了起來。
那雲夢門的青年又朝那群紫衫青年道“東南郡的朋友,你們也派個人過來吧。”
花失容皺起了眉頭,不是虛橋出現後,大家踏橋進入湖心島嗎?難道還有什麼變故?
這堆人數眾多、卻沒人組織的群體,沒有被雲夢門的人邀請,開始有點騷動了。
開始時還隻是輕聲地議論,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隨著議論的人數一多,聲音就大了。
一名紫紅臉膛的青年站起身來,大聲問道“請問,為什麼沒人請我們這邊派人過去?難道,你們這些大門派勢力是要將我們拋棄嗎?”
東南郡的人也疑惑,不過,事不關己,也不在意。
他們中的數人商議了一陣後,從中站出一人來,走向那名雲夢門的弟子。
一共九人,圍站在遠離眾人的地方,低聲細語,而對於花失容站立之處的這群人的質問,卻無人理會。
眾人的憤怒之情可見一斑,奈何無人挑頭,隻能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