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笑臉,轉道對花失容道“穿上衣裳吧。你的傷勢雖重,但有‘靈清丹’護持,危及不到性命。
一會兒,拿著忌顏開的藥方去抓藥,清洗一次,會有所好轉。
歇息一晚,明天便離去吧,以後按藥方抓藥,熬煮成藥液,自行清洗即可。”
這就完了?
花失容大感奇怪,所謂的望、聞、問、切呢?
看一下傷口,聞到吃了‘靈清丹’就行了?是不是兒戲了點?
不過,花失容沒說出口,即便沒有這些,回到武修院,運轉凡人訣,數天之後,傷情也會好個七七八八。
老者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忌顏跟“小飛”緊隨其後,老者邊走邊問道“老秦家的孫子在哪院?”
“秦旭嗎?寧心院。”忌顏回答道。
老者帶著兩個徒弟出了房間,申忌昕跟鄭宏圖從頭到尾一直恭恭敬敬地將三人送到小院的門口,直到三人走進了“寧心院”才轉身返回。
花失容躺在床上,一陣泛意襲來,沉沉睡去。
自費神應對杜清風等人的盤問,還沒來得及休息,秦嬌就來拜訪,接著就是一路奔波來到‘道全醫館’。
這一天下來,費神費力,甚是勞累,加至尚未痊愈的傷勢,還在不停地折磨他,早泛得不行了。
鄭宏圖輕輕推開房門看了熟睡的花失容一眼,然後又悄悄地關上。
“怡心院”的院中有一小石亭,此刻,申忌昕獨坐於此,右手不停地以指輕扣石桌,整個人陷入沉思。
鄭宏圖走進石亭,輕聲道“將軍,他睡著了。”
申忌昕“嗯”了聲,停止手指的動作,一雙犀利的眼睛寒光四閃,特意壓低了聲音,“此事,你……如何看?”
鄭宏圖抬眼回望了申忌昕一眼,也放低了自己的聲音,“既然人家拿出了監察司的令牌,我們就隻有聽從一事。隻是……”
隻是什麼,鄭宏圖沒有說,申忌昕也沒有追問,似乎並不想知道。
隻是聽了分析的申忌昕,似乎舒了口氣,不過,眉頭卻是緊皺的,“你也認為此次動靜過大了?”
鄭宏圖點點頭,麵露擔憂之色,“不但動靜大,而且人數眾多!整個新軍抽調了五百多人,做什麼事情需要這麼多人?他們還是一群孩子,能做什麼呢?”
申忌昕“嘿嘿”冷笑出聲,“我一直對軍武自鎮學堂招募新軍持反對意見,現在看來,上麵……大有新意,而且所謀不小。”
說到上麵時,申忌昕有意用手指向半空指了指。
鄭宏圖心中自然明白申忌昕意有所指,寬慰申忌昕,“上層的心思,哪猜得透?依令行事便是了。”
申忌昕沉吟不語,半響,忽然問道“他們走多久了?”
“大半個月了!”
鄭宏圖麵露疑惑之色,“就在全城紛紛議論唐氏一族的‘聽荷軒’被燒的風頭上時,他們悄無聲息地離開的,沒引起什麼人注意。”
申忌昕輕笑一聲,隨即就是一聲輕歎,“監察司的人真她娘的會選時機。”
鄭宏圖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唐氏的‘聽荷軒’是監察司所為?這也太……”
申忌昕搖搖頭,說出他的分析,“唐氏追殺花失容,想來是查到什麼蛛絲馬跡的。
監察司抽調新軍,我想,應該是想趁著煉體聖地開啟之機,吸引了幾大勢力的注意力,才能悄無聲息地調走新軍。
可是,軍中遍布了各大勢力的眼線,能瞞得了多久?
這事兒,透著詭異,各大勢力恐怕都已得到了消息,這會兒,已展開暗中調查了。”
“尋找到了又能怎樣?”
鄭宏圖輕笑道“能探查出個結果來麼?監察司直屬皇帝親轄,權勢傾天,誰又敢去調查?”
“既然如此,我們依令行事便是。”
申忌昕輕舒口氣,像是放鬆了似的,“此事,恐怕真是皇上親自督辦的,真到爆發時,定然山河翻湧,天地變色。”
申忌昕說罷,輕輕擺手,鄭宏圖便知趣地退開了。
申忌昕一人獨坐亭中,陷入沉思,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隻是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傍晚時分,花失容被一陣嘈雜之聲驚醒,睜眼看時,卻是鄭宏圖正指揮兩個醫館的勞役往房間的一個偌大的木桶內倒水。
看著熱氣騰騰的水氣,花失容明白了,這是要給自己藥浴了。
鄭宏圖看到花失容醒來,笑道“醒來了!不然,還得拍醒你,惹你老大不高興。來吧,泡個藥浴。醫者說了,趁熱效果更佳。一大包藥,熬煮了兩個時辰呢。”
“多謝鄭長官。”
花失容雖然很不高興被人打擾了睡眠,但還是做出很感激的樣子,“申將軍如此厚待於我,讓我這個做下屬的心下惶恐,此次就醫,花費了軍部不少銀子吧?”
舊話重提,花失容心中老有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