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事都不知道,要他性命有何用?
待得明天一過,恢複他的本來麵目,往大街上一丟,誰知道他曾扮作過假秦旭或者假的花失容?”
“如此卻是最好的。”
花失容說道“真要殺了人,良心受到譴責,後輩子豈能好過?”
桂航遠冷笑一聲,“據我所知,花公子也殺了不少人吧。什麼時候這般菩薩心腸了?”
花失容麵容一正,“我所殺之人,必有所殺的原由。”
桂航遠苦笑搖頭,也不再爭辯,站起身來,“你先看看心訣,我得去給那個假秦旭規製一下麵容跟傷勢,讓他看起來更像你點。”
花失容知道那人昏迷不醒,想來是練習不了這“異形心訣”的,隻能通過造型,改變他的麵部型狀才能像自己了。
桂航遠開門離去,花失容將那心訣再看一遍,心中已然明了。
這就是簡易版的“塑形術”,自己已熟練掌握“塑形術”,這“易形心訣”學與不學一個樣,隨手丟在一邊,蒙頭睡去。
第二天花失容被桂航遠叫醒,看天色,已是大亮。
桂航遠在花失容耳邊輕聲道“運轉‘易形心訣’,秦家老祖來了,我們馬上離開。”
果然,院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叫道“桂管家,獸車已到,準備起程吧?”
桂航遠麵色平靜地看了花失容一眼,轉身去打開房門,衝著院內笑道“老祖,您老怎麼來了?快請屋內坐。”
“寧心院”中站著一位身材瘦小,麵容蒼老,長相十分普通的年老長者。
老者乍一看很普通,毫不起眼,可他的眼神,卻十分犀利,但凡跟人對視一眼,便能洞穿內心似的。
他就是秦家老祖,現年九十九歲的秦還瑞,武君境一重巔峰,就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了。
他的存在,是秦氏一族能夠跟其他三大家族並立存世的最大底蘊所在。
秦還瑞看著桂航遠,擺擺瘦如枯材般的手臂,“不坐了。桂管家,小旭傷勢如何了?”
桂航遠回答道“回老祖,道全醫者看過後,開了藥方,說是回家休養,六七日便能醒轉過來。”
秦還瑞點點頭,“如此甚好。如此大老遠地過來,讓小旭受苦了。桂管家也受累了。”
桂航遠陪著笑,聲音卻是苦澀的,“是小旭福簿,不能經常呆在老祖身邊,孝順老祖,接受老祖的教誨。
老爺跟少爺經常跟我提及,若有機會,定來天寶府看看老祖,向您老磕頭。”
秦還瑞麵現肅落之情,半響,才輕聲道“他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老祖身體硬朗,還能再活幾年。”
隨即揮手指揮身後跟著的四個醫館侍者,“你們去忙吧。”
四名醫館聽了吩咐,便向花失容住的房間走來。
桂航遠笑著叮囑道“四位兄弟,一會兒抬小少爺時,可擔待點,少爺受了重創,現在還昏迷呢。”
其中一人回頭笑道“秦老及管家儘管放心,我們哥四個就是吃這碗飯的,真若有個閃失,傷了小少爺,豈不砸了我們的飯碗?”
花失容在屋內聽了,心裡暗笑。
桂航遠這是暗示自己裝昏迷呢,也罷,看看接下來自己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一番風起雲湧吧。
聽著接近的腳步聲,花失容默默運轉“塑形術”,悄而無聲地改變了自己的麵貌,不敢說跟昨夜黑暗中的那個假秦旭有多像,倒也差池不大,有了七八分像了。
然後,花失容輕輕閉上雙眼,裝昏迷。
房門被推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進到房內。
自重傷之後,身體一直處於虛弱狀態,花失容動用不了神識,也不知藏身識海中的曲迎現在怎麼樣了,自打自己醒來後,他一直就不曾出聲過。
花失容不能動用神識,探察不了曲迎的狀況,不能了解他現在是何情形,依目前情形看,隻怕好不到哪兒去。
若是讓他就此暴斃,卻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是誰,都不會喜歡腦袋中藏著個定時炸彈,這貨若是強大起來,是要奪舍的,這可是要人命的。
真若那樣,花失容很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就徹底無法了解了。
花失容被四名大漢抬上了擔架,然後出了院門,走在甬道中,這時,聽得一女子叫道“秦老,這是要走了嗎?”
是那個年青的女醫者忌顏,花失容聽出來了,不由地心裡一陣緊張,這是來查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