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最後呈現在眾位叔伯麵前的那一張,可以斷定,秦旭的情緒是逐漸變差的。”
花失容繼續說道“這種心浮氣躁的情況下,任何人都很難做出準備的判斷,自然食寢難安,讓自己冷靜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秦旭身為秦府唯一的子孫,自然知曉自己的言行牽涉甚大,在無法向兩位長輩稟明原由的情況下,不會貿然行動。”
秦子攸顯然並不認同花失容的解釋,冷著老臉,甚是不滿,“這麼大半天都耽擱了,你說怎麼辦?”
花失容笑了。
秦子攸這是關心則亂,聽說有人能準確判斷出秦旭是否出事,便欣然應允,有點急病亂投醫的意味,但在結果無法令自己滿意後,就有點惱羞成怒了。
“很簡單,派人上街尋找。”
花失容正色道“秦府周圍的‘獸車行’是重點,秦旭的好友也是重點尋訪對象。在這種情況下,他很有可能向他的親朋好友征詢意見或尋求幫助。”
桂航遠連心說道“我這就去吩咐小花,讓她去旭兒的好友家中尋找。
昨晚,小花跟鳳兒好像也去了聚友樓,這兩個丫頭也有責任。”
秦子攸吩咐道“把吳勇、吳美蓮、劉龍一並叫上,幾個人分頭去旭兒的好友處問問,真是不讓人省心。”
秦子攸口中的這三人,都是秦子攸的兄弟吳宇雄、劉武的兒女,跟秦旭年紀相仿。
看到一旁低頭聳耳的秦嘯天,秦子攸不由地來氣,吼道“還不快點將府內的護衛隊、雜役派將出去!‘獸車行’、‘馭院’是重點,要仔細詢問。”
雙峽口在崇山峻嶺當中,距離東南郡有十數天的腳程,秦旭獨自一人前去,還真離不開這兩處的協助。
在回靜航院的途中,桂航遠問花失容,“僅憑幾張廢紙,你就能判斷出旭兒是外出散心了?”
花失容心道難道你讓我說秦旭是去雙峽口了?
看秦子攸的臉色不佳,聽了自己這番解釋,還不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以自家安危為重。
那份書信,可以解讀成留言,自然也可以解釋成秦旭為了說服秦子攸的演講稿嘛。
什麼方向對自己有利,自然就往哪個方向轉了,花失容又不傻。
前世的神棍不就這樣混吃混喝的嗎?
但花失容可不能這樣跟桂航遠解釋,這會兒的桂航遠,身心所向是遠勝於那個監察司的暗探的,沒見他一口一個“旭兒”的叫著,是真心把自己當成秦子攸的好兄弟了。
花失容看著桂航遠,說道“我想進入秦旭的房間看看,你又不幫我,我隻能自己來想辦法了。”
“我問的是那幾張紙的事。”桂航遠極為不滿。
“你想讓我怎麼說?”
花失容冷笑道“讓我說秦旭留言給他爺爺和父親,獨自一人前往雙峽口了?”
桂航遠瞪大雙眼,死盯著花失容,一字一音,“自然是你心裡怎麼想的,就如實敘述。”
“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花失容淡淡地說道。
這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的,除非腦子進水了,桂航遠拿他也沒辦法。
剛回到靜航院,鐘姨迎上前來,“公子,藥液剛剛熬煮好,現在就搬去你房中嗎?”
花失容大喜,笑道“這大半天的剛好泛了。泡泡藥液,舒展下筋骨,爽得不要不要的。”
丟下目瞪口呆的桂航遠,花失容跟著鐘姨去了廚房,將一大桶藥液裝入百寶袋中,回到自己房中。
當花失容運轉凡人訣,整個身體浸泡在藥液中時,那股藥液的滾燙、傷體的疼痛及經脈的脆弱,立馬被他敏感地捕捉到,小心的維係著這微妙的平衡。
這個過程中,那個揮之不去、時時困擾花失容的念頭立刻閃現自己忘記了什麼呢?
而且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了。
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
為什麼隻要一浸泡藥液時,這種感覺就十分強烈呢?
半天也想不明白,花失容隻得摒棄雜念,一心一意運轉凡人訣,治療身上的傷勢及修複受損的經脈。
半個時辰後,花失容從冷卻的藥液中跨出來,再看那藥液,裡麵的藥物早已被身體吸收一空,又變成清水一般透明清亮了。
花失容看著已好的七七八八的外傷,不由地輕歎一聲,外傷易好,經脈難修複啊。
經過連續地藥液浸泡,經脈已然初步恢複,但十分脆弱,如同一個剛剛蹣跚走路的小孩,想要他快走或跑步,平衡感難以掌控,是要摔倒的。
花失容現在的經脈就如同那個弱小的孩童,稍有不慎,就會經脈寸斷,隻能細水長流,緩慢恢複。
花失容穿戴齊整,將藥液倒入花壇中,然後向後院走去。
他得問問桂航遠,秦旭是否被找到,還是被證實去了雙峽口,以秦府的力量,半個時辰裡,一定有消息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