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花失容隻得尾隨在這位“大師兄”的身後,輕易地進入了煉丹室。
煉丹室內,地火的溫度調低了許多,說明煉丹已到最後時刻,屬於“溫養”階段,不需要那麼高的溫度了。
花失容掃了一眼室內,項之殤穩座於平台之上,精神萎靡,但神情相當興奮。
他的身旁,恭敬地站著一位藥童。
“養魂丹”尚未出爐,花失容無所事事,正不知怎麼辦時,卻聽到項之殤問道“什麼時辰了?”
站在他身旁的藥童思忖了一下,應聲答道“未時一刻。”
“雲夢門的幾個高層,可曾來了?”
項之殤的話語一多,就顯露出極度的疲憊,看來,煉製這爐“養魂丹”,確實耗費了他不少心神。
這時,藥童應聲回答道“四兒已在洞口迎接了,如果到來,自會引領進來。”
“‘針鬆液’可備好了?”項之殤忽然睜開眼來,精芒四射。
藥童自身上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瓶來,遞到項之殤麵前。
項之殤瞄了一眼,又將眼睛閉上,“一個時辰後,我們再將它添加進去。”
聽到這裡,花失容知道自己來早了。
不能繼續以隱身狀態潛伏了,否則,沒堅持到“養魂丹”出爐,自己率先暴露了。
主意一定,花失容悄悄地潛出煉丹室,選了一個空無一人的洞府,鑽了進去。
為了防止“養魂丹”的丹方泄漏,項之殤沒有使用五道穀的人,所以,外部洞府沒有一人,花失容可大膽地行走。
花失容掏出一個隱形陣來,布置在洞府內,然後,鑽了進去,解除了隱身狀態。
考慮到雲夢門高層要來觀摩,像杜清風這種在鳳鳴洲陣法界德高望重的人物,可能在例,花失容不得不防。
花失容拿出的是個高級隱形陣,即便是杜清風一眼之下,也很難直接察覺出來,何況是布置在洞府之內。
如果不是特彆有心,誰會進到洞府內檢查?
花失容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曲迎卻在識海裡輕歎一聲,“這項之殤當真該死!”
曲迎一向十分平靜,沒來由地咒罵一個丹師,甚是少見。
花失容盤腿坐於隱形陣中,手握靈石,恢複剛才損耗的神識,聞聲愣了一下,“怎麼了?”
“這‘養魂丹’服用不得!”曲迎的聲音倍顯失望與憤怒。
花失容吃了一驚,問道“怎麼就不能服用了?”
曲迎冷笑道“你沒聽到項之殤說,一個時辰後,要添加‘針鬆液’嗎?”
“這‘針鬆液’有問題?”花失容不淡定了。
“‘針鬆液’是一種毒液。”
曲迎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它於神識有損蝕作用。如果吸入足夠的份量,損傷的神識永不可修複。”
花失容目瞪口呆。
原本用來修複受損神識的“養魂丹”,現在卻變成讓神識受損的毒丹,反差之大,讓人驚訝。
“項之殤就不怕雲夢門的人識破了?”花失容不甘心地問。
曲迎說道“這一爐,少說也有數千顆‘養魂丹’,以那一瓶‘針鬆露’的份量,均勻沾染在每顆丹藥上,份量極微,怎麼識辨?”
說罷,曲迎沒來由地輕歎了一聲。
花失容明白曲迎為何會如此失望了和憤怒了。
原本,他對“養魂丹”寄予厚望。
有了“養魂丹”,曲迎受損的神識就有了修複的可能。
現在眼看著“養魂丹”成功在望,卻突然發現,它變成了一枚毒丹,他還怎麼敢服用?
這種從希望到失望的心理落差,是誰都不會好受!
最可氣的是,自己偏偏知道了,還不能去阻止他。
“這姓項的混蛋,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曲迎恨恨地咒罵了一句,發泄心中的憤怒之情。
花失容“嘿嘿”冷笑,“聽說長風門跟雲夢門常年不對付,爭鬥了數千年,一直處於下風。
現在,人家終於逮到了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說,他怎麼會輕易放過?”
想了想,花失容皺起了眉頭,“雲夢門數千年來,一直占據鳳鳴洲超然門派的頭把交椅,又豈是那麼容易蒙騙的?”
曲迎沒有吱聲,在知曉“養魂丹”不能服用後,就變得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府外傳來一陣喧嘩聲,花失容精神一振,睜開眼,自修練中恢複過來。
收起隱形陣,再次施展出“隱身術”,花失容靜靜地潛伏在洞府內,準備揪準時機溜走。
“養魂丹”都變成毒丹了,還有必要去冒險偷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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