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花失容不得不再次以神識,將三條血流的流經的路線重走了一遍,終於發現了其中的不同。
三條河流一路奔騰,看似互不相乾,彼此互不乾擾,但花失容卻發現了其中的細微不同。
在三道主乾的峽穀之中,一路延伸,分岔出許多細小、簡短的斷穀、懸崖式的支流。
這些支流或是兩座山峰間不大的裂縫,或是一條細小的峽穀,它橫亙在主乾峽穀邊上。
它們在主乾的河床之外,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就是這些微不可察的裂縫或微小的峽穀,卻將三條主乾河流之間竄聯了起來。
當一條主乾峽穀的血色河流奔湧而過時,通過這些裂縫及微小的峽穀,總有一些河水進入其他兩條主乾峽穀中。
這像什麼?
就在這一瞬間,花失容的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像血管!
像經脈!
那血色河流,就像血管中的血液!就像經脈中的內力或真氣!
似一道靈光在腦海閃過,花失容微微發怔,隨即,整個人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天的時間看似很長,當全部身心完全沉浸在一件事情當中,全神貫注之時,它就是極其簡短的。
就在眾人深陷其中,不能自主之時,突然間,感覺到渾身一輕,一道龐大的力量裹挾而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然置身於明亮的環境之中了——來到了之前的傳送陣中。
沒有了“玉壁”的影響,眾人的神思很快就從中抽離了出來,茫然地望了下四周,弄清楚狀況後,才明白一天的時間結束了,他們也從“玉壁”中出來了。
這時,一人高聲叫道“諸位辛苦了!”
眾人抬眼望去,卻是陪同他們來此的禮待室的人,此人揚聲對眾人說道“大家稍事休息後,立刻回程。”
如此重兵把守的門派重地,自然不會允許閒雜人等久留。
當眾人走出傳送陣,那道移動的“洞壁”又“嘎嘎”地合攏,遮住了裡麵的光線,洞窟又陷入黑暗之中。
回程中,眾人都默不吱聲,似乎還沉浸在“玉壁”之中,直到飛船降落在“正陽峰”。
去時是黑夜,回來時,依舊是黑夜,整整一天時間,掐得精準。
眾人在離開飛船時,一直呆在飛船上不曾離開的“燕叔”叮囑眾人,“好好休息,明天午時接你們雲‘藏書閣’。”
彆人如何,花失容不知道,反正他沒睡著,心中反而隱隱有些小興奮,他似乎抓住了些什麼。
奈何心中思緒萬千,一時捋不清頭緒,非得靜下心來,好好思索一番不可,才能明晰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當十二人又出現在飛船前時,明顯地感覺到精神都不是很好,顯然,都沒有好好的休息。
眾人互視一眼,不禁啞然失笑。
“燕叔”似是見怪不怪了,微笑著招呼眾人上了飛船,駛往正陽峰的“藏書閣”。
“正陽峰”是雲夢門幫主所在山峰,是主峰。
外界所說的“雲夢門的藏書閣”,指的就是正陽峰的藏書閣,它是雲夢門內收集書籍最大、最全的藏書閣。
它既有正陽峰所屬山峰的秘籍及資料,也包括了雲夢門其餘五峰的全部秘籍及檔案。
而花失容之所以答應“監察室”的桂航遠做一個潛伏者,就是存了要進入雲夢門藏書閣一閱的想法。
沒想到,這個夢想如此之快速地就實現了。
郝夢靈懷抱火狼幼仔,望著一臉小興奮的“秦旭”,“彆抱太大期望,期望愈大,失望愈大。”
“飽覽群書,是秦某畢生心願!”花失容不以為意地說道。
郝夢靈顯然不滿意花失容的回答,白了他一眼,不悅地道“身為武者,我為你感到羞恥。”
身為武者,一心修煉才是正道,像“秦旭”這樣既有文采,還是煉體的武者並不多見,在郝夢靈看來,武者就應該心無旁騖、一門心思地專注於修練一事。
“秦旭”如此作為,說直白點就是貪婪,什麼都想學,最後,什麼都隻學了點皮毛,沒啥用處,還虛耗了自己的時光,郝夢靈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不過,“秦旭”似首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故我,這讓郝夢靈很鬱悶。
正陽峰的藏書閣擁有自己獨立的山峰,此峰並不高,且地勢平緩,一眼望去,綠蔭林道間時不時地矗立著一橦樓宇庭院,散亂地座落在山峰中的各處,像極了一幅極美的田園畫。
藏書閣處在此峰的峰頂,占地不少,環境很是幽靜,但靜中又有鬨,很得自然三味。
樓宇庭院座落在青樹、綠竹之間,偶有雀鳥停駐,鳴聲相和;高處飛簷,小橋相伴,溪水流經,飛濺而下,珠玉般脆響。
一幅很閒適的畫麵,身處其中,情不自禁會生出一種動極思靜的念頭。
藏書閣的人顯然早就接到了通知,早早地就有人等候在山門前的平台上,當眾人從飛船上下來後,徑直上前見禮,然後,領入眾人進入藏書閣中。
果然一路幽遠,一路靜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