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暉有些怕,不是怕蕭然然,而是怕這一家人,他們罵他姐姐的樣子好可怕,他姐姐那麼小,那麼疼他,他們怎麼都說她呢,他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含著淚說,“我想坐飛機,我想坐汽車。”
蕭然然忽然笑了,拿出一塊棒棒糖,在他麵前搖了搖“你要是把你弄臟的奶粉全部打掃乾淨,再跟媽媽爸爸說對不起,我就給你這顆糖,還讓你睡我那個香香的被窩。”
蕭暉一下子就高興了,跑到那亂糟糟的奶粉中間,一點一點的收。眼見張玉蘭要過去,蕭然然立馬攔住她,“慈母多敗兒,你這是想幫他,還是想害他?他已經知道錯了,收拾一點奶粉,又不會累著。”
於是,一家人看著才三歲半的蕭暉,用小手,一下一下捧著地上的奶粉,收拾完之後,又道了歉,最後姐妹倆躲屋裡,又說又笑起來。
五個人看著那扇門,齊齊歎氣,蕭滿說,“玉蘭啊,以後,就把小暉交給然然吧,我看她挺厲害的。”
就這樣,在蕭然然的帶領下,她這個調皮搗蛋的弟弟長大了,個頭一直竄到一米八八。
今天是蕭然然的畢業日,為了不再考以前的那個學校,她拚了命的學,隻為考到另一個城市。
畢業之後,幾個要好的同學組了散夥飯,蕭然然也在,選的地方是一家離學校不遠的飯店,旁邊就是練歌房。
蕭然然去洗手間的時候,與她同班的一個男同學也去,在她進去之前,那個男同學有些緊張的喊住她,對她表白。
蕭然然直接拒絕了,她相信愛情,可是對於愛人,她很挑,不是因為曾經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而是她不確定愛情的保鮮期。
她更希望在經曆過工作之後,有了穩定的生活,有一個人,相知相伴,便是她要的愛情了。
她洗著手,望著鏡中的自己,年輕,有活力,隻是眼神中的滄桑,卻是騙不了人。
她剛要離開,洗手間忽然湧進來一群人,那些人,一個個身上紋著紋身,嘻嘻笑笑走進來,蕭然然忙低了頭,轉身便走。
忽然,一個穿著白色運動鞋的男人站在她麵前,語氣輕佻“你叫什麼名字?”
她抬頭一看,心跳忽然停了一下,瞳孔驟然緊縮,是,是洛冰言,是他。她腿一軟,不覺退了一下,卻碰到了洗手台,身子晃了一下,她連忙扶住洗手台,穩住身體。
“嗬,你很怕我?”
原本冰冷的眸子升起一絲興味,嘴角勾起令人賞心悅目的弧度。
蕭然然渾身打著寒顫,一陣一陣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她咽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可聲音還是有些顫。
“不,不是的。”
她忙垂了頭,不敢再看他,她看到了,他的臉上,沒有黑色的花紋,左臉乾乾淨淨,渾身上下散發的那一絲痞氣和洛冰言有些像,她安心了。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的洛冰言還沒有紋上黑色的彼岸花紋呢?她又控製不住的害怕起來。
“真的不是?”
蕭然然鼓起勇氣,仔細看了一眼,忙垂下頭,“真不是。”
他這樣子,像極了洛冰言,如果他的臉上有那一朵黑色的彼岸花的話,簡直就是一個人。她不信,這世上真的有人那麼像,像到比雙胞胎還要像,蕭然然的背上滲出一層冷汗,“我還要回去,麻煩你讓我過去。”
“喂,你這小妞,懂不懂規矩,我們洛哥想知道你的名字,那是看得起你,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要和我們洛哥說話嗎。”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幾人還不懷好意的吹起了口哨。
一聽這些人叫他洛哥,蕭然然更怕了,除了他本人就是洛冰言,她真想不到還會有誰,長著和洛冰言一樣的臉,被手下人叫洛哥的。
他一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