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她小時候和他講過，他想著，如果她睡覺要做噩夢了，他就進入她的夢裡，把壞蛋都打走。
可是他那個時候，也隻有在心裡想，沒有說出來過。
秦洛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安慰她的話，蕭然然笑笑，“其實已經好很多了，隻要你是秦洛就好，這道疤，就證明了，你是秦洛。”
他不懂，但也懂一些，她在說，如果沒有這道疤，他將不是秦洛，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他知道，但他不能說。
至少現在不能。
“如果洛冰言不再做壞事，你會原諒他嗎？”
他在說什麼？原諒他？
蕭然然擰眉沉思，“如果他不做壞事，我當然也不會管他，我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哦。”
他想，或許，洛冰言還是可以再搶救一下的。
吃完飯，秦洛就開始收拾餐桌，蕭然然借著這個機會給楚煜發信息。
“今天下雨了，雷陣雨。”
“取消計劃，改天再去。”
蕭然然卻不這麼認為，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她回“梁秋婉在你那裡嗎？”
他很快打來了電話，蕭然然手一抖，接了，放在耳邊，“喂”
“蕭然然，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梁秋婉一定要在我這？難道我就沒工作了，天天腦子裡隻有約會二字？”
“不是，楚總，你誤會了，”蕭然然連忙解釋，“我是著，她會知道洛冰言在哪。”
“我知道了，你又想冒險，想都彆想。”
楚煜掛了電話，想了想，又不放心，那個女人，瘋起來，連他老師控製不住，立刻給保鏢下了命令，不許她行動。
而她和楚煜說的話，自然也沒能瞞得過秦洛。
他聽到了她問梁秋婉，以為她在吃醋，誰知是為了查洛冰言的行蹤，他的喉間湧起一絲苦澀。
“你想現在去？”他像是不知道似的，在她身邊坐下。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可是他如果在呢？再等等行嗎？”
蕭然然想要堅持，手機屏亮了一下，她瞄了一眼，輕輕點頭，“好吧。”
秦洛看到了，是楚煜發來的警告，警告她不許私自行動，他和她之間，隔著一個楚煜，隔著一個洛冰言。
他們仿佛兩座大山，是秦洛無法跨躍的大山。
可是秦洛還是貪戀這一抹溫暖。
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她，悄悄的往她身邊挪了一下，見她沒有出聲，又挪了一點，這一次，蕭然然轉頭看他一眼，發出警告，“老實點。”
秦洛停下，放鬆的往後靠著，眼睛落在她的側臉上，她的臉被手機屏幕上的光照得有些發白，很漂亮的白。
加上她本人的臉比較精致，此刻也不覺得難看，更不要說那一頭長發披在身後，臉頰處落著一縷，顯得格外俏皮。
“然然，其實，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真正的家庭，是充滿溫暖和歡聲笑語的。”
蕭然然直起身體，扭過來看他，“秦洛，我清楚的記得，你媽媽走的時候說，你是她的命，她怎麼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
秦洛嗤笑，“命？我確實是她的命，是她用來套牢洛天成，握在手心裡的命，如果我不在了，她還怎麼繼續見到洛天成，繼續和他糾纏，從他身上搜刮更多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