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攻！
在夏曉數看來，對於林其豫這個層次的人來講，王禺冬無非就是一標點符號式的人物，無名之輩、可有可無，老先生平時對他應該沒什麼印象。
自己這冷不丁地提及王禺冬的名姓，還得解釋半天，倒不如直接了當地講明他就是“始仲”公司董事長的私人助理。
見林其豫神色有異，夏曉數猜著老先生心底可能起了些誤會。
“哦！我跟錢總素昧平生，這位是他的助理，上回在‘禺盛和’參與棋賽認識的，那部測繪儀由他主持研發，可能心裡有些不大托底吧，聽說我開了家公司，特意送來樣品，讓我幫著參詳參詳。”在夏曉數之所以這樣講，無非是打消林其豫老先生的疑慮。
現如今，麗石商界，一定範圍內，夏曉數儼然已經成敏感人物了。
“是嗎？嗬嗬……夏先生現在有點兒技術權威的意思了，好象不經你鑒定一下，大家這心裡裡難免不落底啊！”林其豫笑著回應道。
一聽說夏曉數跟錢一家沒什麼往來，林其豫頓時感覺寬心許多。
自己費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易跟夏先生把關係處得挺近乎的，這錢一家要是突然從中截了和，那才是糟糕之極呢！
“瞧您說得，晚輩何德何能，哪有資格鑒定彆人的研發成果呢！那不是因為‘四至風候儀’上架在先嘛，嗬嗬……王助理就是客氣一下，其實，我也提不出什麼更好的修正建議，畢竟大家的設計思路差異還是蠻大的。”夏曉數這是在暗示林老先生，不必為此事煩惱，他做事向來還是有些分寸的。
“夏先生不必過謙！正所謂後浪更勝前浪何止百倍，彆看我們一家家高屋大廈的瞧著挺唬人，其實，都是過去時了，麗石的未來還是握在你們手中啊！”林其豫笑著回應道。
“承蒙前輩勉勵，以前還真了解不多，現如今，什麼事兒都得自己身體力行，方知前輩們當年舉步為艱，辛苦備至，創業真是不易啊！”一邊為林老爺子沏上果茶，備好茶點，夏曉數有感而發了幾句。
“夏先生，就這幾句話，尋常年輕一代哪個能說出來？少年老成，那是悟性呐！現在的年輕人，哪一個不是躊躇滿誌，心比天高啊！嗬嗬……”林其豫十分欣賞地誇了夏曉數幾句。
“哪裡，哪裡！您總是這麼客氣！”
就著自動版本測繪儀的話題，夏曉數陪著林其豫老先生聊了一陣子，據老先生所說，目前市麵上的銷售情況還算不錯，其中，“衡微”的銷量一直遙遙領先，“軔芒”公司暫時排在第7位左右。
“這是一家投資公司出具的市場調研報告，細節方麵難免有些出入，不過，總體排名和銷售趨勢還是屬實的，多年以來，我們一直以這家公司出具的市場信息作為參考。”林其豫笑著介紹了一下當下的銷售局麵。
“‘始仲’公司到底是實力雄厚，短期之內，很難望其肩背啊！”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誰說不是呢！好在有夏先生這樣的技術人才在後麵撐著，希望還是有的。”有意無意地，林其豫話裡話外地總是將夏曉數劃歸他們這一邊，好象錢一家從一開始就站在大夥的對立麵似的。
其實，夏曉數並不完全認同這一做法。
“林老先生，其實，‘始仲’前來麗石拓展商務空間也有它有利的一麵，比如，刺激了本地的技術升級，各大公司這一緊張起來，方方麵麵的效率應該是之前高多了，客觀地講，這或許不是件壞事呢！”夏曉數笑著回應了幾句。
“那倒是，不過，錢一家做事向來用心比較深重，我們到底還是擔心他將市場份額壓縮得過於厲害，大家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囉！”林其豫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就當下的競爭局麵而言，林其豫原本就不大看好小兒子林火眠的應對能力，此次試銷測繪儀，“軔芒”的表現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林其豫對“軔芒”公司的員工多少有些失望。
當然，袁葭敏亦在其列。
“隻要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總會找到製衡之策的，通過拆解那部‘衡微’測繪儀，隱隱約約的，晚輩感覺‘始仲’那邊多多少少已流露出少許日暮西山的氣息，它那邊略微衰退一些，其它公司努力奮進一個層次，最後達到一種動態的平衡，大家各取所需，相安無事那是最好不過了。”夏曉數笑著回應了幾句。
“夏先生，商界競爭隻怕未必象圍棋棋局那般理想化，大家各守其地，互有進退，相安無事。有時候，競爭還是挺殘酷的，最終被淘汰出局的估計也不在少數。前些日子，如果不是你及時施以援手，‘新逸想’那邊的日子恐怕就難熬了。”林其豫是過來人，對於市場競爭的嚴酷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想當年，林其豫白手創業，數度瀕臨破產邊緣，雖說最終一一化險為夷，不過，當年那種刻骨銘心的艱難依然記憶猶新。
人老惜子，林其豫可不想讓他的家人再受那份罪。
當然，這些話不好講給夏曉數聽的。
“大家一起努力，會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案的，您老還是放手讓林總他們去應對吧，您老也該安享晚年了。”
“但願吧……”說著話，林其豫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
關於市場製衡的話題，二人好象聊得不是很投機，看看時候也不早了，東西已經送到，林其豫微感倦意，客套一番之後，老先生起身告辭了。
夏曉數十分客氣地將林其豫一行一直送到車上，看著林家豪車漸行漸遠，他這才轉身回到店裡。
……
吃罷晚飯，石辛芹沒有象往常那樣上公園散步，而是陪著孟大夫在院子裡閒聊了一會兒，看著夏經理端著兩大盤水果打廚房那邊過來，趕緊上前幫著接了一盤，就手擺放在孟大夫近前位置。
“你們聽說了嗎？對門‘瑚越堂’又換了位門店經理，聽說是公司總部那邊對前任銷售業績不是很滿意。”石辛芹隨口說道。
“是嗎？原先那位顏經理聽說這會兒正在總公司接受轉崗培訓呢，這走馬燈似的換人終歸也不是個辦法啊！”隨手拿起一瓣西蘭瓜遞給孟大夫，夏曉數隨口回應了幾句。
“著急了唄！咱們這邊的醫療器械、保健品還都沒上架呢，他們就急成這樣了，唉！其實，錢掙多少才是個夠啊！想不開，還是想不開……”謝過夏先生，就手接過西蘭瓜，孟大夫插了幾句嘴。
話怎麼說都成，“瑚越堂”總這麼換人到底還是引起了夏曉數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