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攻!
老木匠張頁鬆特意為診所、精品服裝店做了兩塊招牌,雕工精細、款式新穎,跟左鄰右舍比起來,多了幾分厚重沉實之氣。
辭彆王禺冬,夏曉數駕車陪著孟奇亭來到診所,甘九冒等人正好也在,大家商議著搞個簡單的掛牌儀式。
光華路、榆新街一帶地處繁華鬨市區,有關方麵明令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於是,夏曉數打電話從一家禮儀公司請來兩組鑼鼓隊,兩麵大鼓,每組九人,一個個的抖擻精神將鑼鼓敲打得震天地響。
老木匠事先早已準備好一塊上好的紅綢子,將“奇亭診所”金字招牌遮了個嚴嚴實實的。
甘九冒抬手看了看手表,笑著對夏曉數說道“吉時已到,請孟大夫揭匾吧!”
“大家一起來吧!”說著話,孟奇亭大夫拉著夏曉數上前揭匾。
甘九冒等人在旁邊幫襯著,紅綢揭過,“奇亭診所”就算正式鳴鑼開業了。
孟奇亭顯得非常高興,招呼著眾人進診所閒聊了一會兒,除了香煙之外,乾鮮水果、香茶點心一應俱全。
診所不比彆處,久坐也不是那麼回事兒,熱鬨了一陣子,人們也就散去了,診所裡隻剩下孟大夫身邊那倆徒弟和甘九冒。
趁著大夥兒在那兒收拾桌麵的功夫,夏曉數問孟奇亭“馮老伯的病情到底咋樣啊?”
一提起這事兒,就見孟奇亭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回複道“唉!長期營養不良,心肺受損特彆嚴重,這是此次腦梗突發的主要原因,看得出來,他這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病,估計由來以久了。”
“您能冶嗎?”
“體質太弱了,看他年紀少說也有七十多了,積勞成疾,我最多隻能讓他在床上躺得舒服些,醫術有限,此刻已無能為力了。”說著話,孟奇亭不由地歎了口氣。
“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不知為什麼,夏曉數此時特彆不希望馮老先生就此不治。
或許,作為從事特行的同道,夏曉數心底多少生出幾分兔死狐悲之感,這個成語或許用得不是很恰當,不過,當時夏曉數就是這種心情。
一種很灰暗的心情。
這種感覺讓夏曉數覺得特彆不舒服。
夏曉數特彆不情願從馮馭士身上看到自己將來的身影,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可放棄對“妙微數理”、“極速微距”的研發。
在夏曉數的印象裡,做學問的人應該長壽且善終才是。
皺著眉頭琢磨了好一陣子,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夏曉數忽然想起大樹村李大娘贈送的那罐奇藥。
“那東西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嗎?先試試再說吧,萬一不靈,那隻能怪馮老伯命苦了。”夏曉數心下暗忖道。
“孟大夫!在大樹村做實驗那會兒,有位李大娘送了我一罐奇藥,主要成份有芸子茹、鐵皮石斛、岩參、牛黃、麝香構成,說是遇上勢不可解的急難,可以拿出來應應急,您看,咱現在給馮老伯用上這玩意兒,能不能作用?”夏曉數建議道。
聞聽此言,甘九冒在旁邊插話道“應該可以,那玩意兒我多少懂點,藥性很溫和的大補之物,比人參、靈芝之類的補藥管用,聽你們剛才說話,馮先生體質很是虛弱,還就得用這種補藥呢!”
一聽這話,孟奇亭不由地點點頭“既然你如此看重此事,咱們不妨試試,不過,這事兒得他兒子同意才行,否則,咱們也是白廢勁兒。”
“那沒問題,我這就找許詩芸教師商量去。”說著話,夏曉數轉身這就要走。
“急什麼嘛!眼看著就該吃晚飯了,吃過飯再去也不遲嘛!”甘九冒笑著攔了一下。
“馮老伯是個挺重要的人,我想早點兒看到他康複,你們先做著吃吧,不用等我了。”說罷,夏曉數快步走出診所找許詩芸商量事兒去了。
……
電話裡,聽聞夏曉數要請自己吃飯,許詩芸就估摸著他可能有要事跟自己商量,而且不想讓錢一家知道那事兒。
“喜鳳樓”,五層,許詩芸到那兒一看,夏曉數已經等候多時了。
“什麼事兒啊,還非得約在這兒談?”落座之後,許詩芸笑著問道。
“您先喝點兒奶咖。”說著話,夏曉數招呼一位女服務員先上兩杯奶咖。
在大樹村那段時間,夏曉數了解到許詩芸一過下午就不能喝茶了,否則,容易引發心悸。
閒聊幾句之後,夏曉數將馮聞牧老父親的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行!這事由我來協調吧,其實,馮經理這麼做也好理解。幾十年了,畢竟沒有在一起生活過,肯定不願意受拖累啊!”
“哦!怎麼回事兒?”夏曉數驚訝地問道。
“馮馭士原先是麗石大學的一名實驗室研究員,學曆不是很高,應該是普通本科畢業吧,聽說此人性格有些古怪,成天除了上班就是研究數學,而且研究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久而久之,馮聞牧的媽媽就不樂意了,馮聞牧考上大學那一年,倆人離婚了。”
“馮經理跟著媽媽過?”
“是的,馮馭士這人說來也是夠神奇的,離婚之後,依然我行我素,跟馮聞牧幾乎沒有任何來往,偶爾想起來給兒子寄點生活費,其餘時間,一門心思就是苦研莫名其妙的數學難題,由此,父子倆沒什麼感情可言,這一次,如果不是鄰居發現得及時,老爺子說不定人早就沒了,總算馮聞牧還念及父子血親,到底還是出錢把他送到市中心醫院搶救了段時間,後來,一看老人沒什麼希望了,加之自費比例還不低,這才轉院轉到西城醫院,這事兒前前後後他跟老錢解釋過,當時,我就在旁邊坐著呢!”
“明白了,那回頭麻煩您跟他溝通一下,希望他出具一份授權書,我和孟大夫打算試著給老爺子治治。”
“好吧!馮聞牧表麵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其實,心眼不算壞,我的話他還是能聽進去的,拿到授權書我再聯係你。”
“拜托您了!”
“彆這麼客氣,除了這事兒之外,你還有彆的事要跟我說吧?”
“是的,關於錢總的去留問題,您在大樹村跟我講的那事我已經測算過了,錢總離職是大概率事件,不過,錢總待我不薄,這事兒要是背著他做,是不是不大合適啊?要不要我找他談談?”
“我看還是算了吧!泰山易移,本性難改!我太了解他了,他日,等你功成名就之時,老錢身體也康複了,那時候,咱們再開誠布公地跟他談談,也許,到那時,他對這事兒早就淡然了呢!”
“好吧!我聽您的!”說罷,夏曉數心底可是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