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馥香低身從櫃子的下麵一層拿出幾個粗糙陶盒來,“一般村裡婦人多買這種,叫蜜膏,跟大罐的玫瑰膏一樣大小,省著用,這麼一罐子也能用個一年半載,一罐五十文,價格也實惠,大罐的玫瑰膏可是要二百文。”
“我試試看。”祁九裡伸出左手,看著花馥香道。
花馥香眉眼一挑,笑了笑就把開封過的蜜膏拿出來,用竹簽挑了一些抹到祁九裡手背上,祁九裡把左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嗯,味道不錯,不濃鬱帶著微香,用右手塗抹開去,整個左手背感覺濕濕潤潤的,沒一會兒吸收了,出乎意料的好用啊。
“花娘子,我多買幾罐,給我便宜些唄。”祁九裡說道,“誠心買。”
“四十五文最低價了。”花馥香笑著說道,眼前這個理直氣壯還價的小姑娘真是有趣的緊,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家養出來的,不卑不亢,聰明中帶著些許嬌憨。
祁九裡思索著,就算隻買給長輩,大伯娘、小嬸……她是不是太好了些,這工錢還是花在自家四人身上吧,不然無論如何是不夠的,大伯娘和小嬸那一家送隻豬蹄吧,禮輕情意重。
“四十文一盒,來兩盒,八十文,八同‘發’,好聽又有深意,花娘子,您就賣給我吧。”祁九裡真情實意看著花馥香說道。
花馥香想收回之前對祁九裡的評價,這小姑娘最大的優點是臉皮厚。
不過最後祁九裡還是揣著兩盒蜜膏出了花馥香,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花娘子,這鋪子的名字可真是好聽,又有寓意,您真是厲害。”
花馥香抽了抽嘴角,這是在說好聽話誇獎自己嗎,她真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姑娘,現在的小姑娘不該跟之前那三位嘰嘰喳喳,或是旁邊這位稍微冷清一些的嗎,沒想到還有跟祁九裡這樣的。
在花馥香心目中冷清一些的小姑娘祁白霜此時正纏著祁九裡問東問西,“九裡,你哥最近還好嗎?”
“有沒有提起我,之前的事他怎麼說的,他……”
祁九裡有些想笑,“白霜姐,你可問錯人了,我可不是我哥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他的想法。”
“那你哥最近有沒有黑著臉,或是提起我的時候不高興?”祁白霜低聲問道。
“沒有,瞧著蠻高興的。”祁九裡如實說道,自家進賬了那麼多能不高興嗎,不過看到祁白霜陰轉晴的模樣,忙補充道,“高興什麼事我可說不準,可能是家裡的,你可彆多想。”
猶如長勢喜人的小綠苗瞬間被狂風暴雨打伏了一般,祁白霜臉上懨懨的。
這人也太經不起打擊了吧,自己也沒說死啊,祁九裡瞧著祁白霜多變的神奇有些哭笑不得。
正想著該如何安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陌生又熟悉。
“果然是你,難怪之前不要我家閨女春妮,原來是已經有美貌小姑娘了,哼,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祁九裡看著眼前那個讓人厭煩的婦人,嘴皮子開開合合,吐露著讓人誤會且八卦的句子,最重要的是傷了自己和祁白霜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