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穀雨其實現在是萬般後悔,也回答不了自家老大祁白哲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方家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會去問清楚的,我們白霜不能受這樣的罪。”
“爹,如果跟方家的親事不成,白霜之後再說親可就難了。”祁白哲認真說道。
“難了就不說了,我還不能養我閨女一輩子了。”鐘依落義憤填膺道,“那方家家大業大,人也多,什麼大房、二房,幾房的都住在一塊兒,長輩多,我們白霜真嫁過去我還不放心呢。”
鐘依落轉頭看向祁穀雨,“這事是你招惹來的,得給好生解決了,能不議親就不議親,哼,你這渾人,就不該答應讓我們家白霜和方家大少爺議親。”
祁穀雨點了點頭,“哎,這事是我著急了,我也是因為上次白霜受了委屈,想著如果快些幫她把親事定了,她就不會難過了,更何況這次還是子瑞兄來親自說的,方施文那孩子本身是個好的,我才答應了議親的。”
“不過我隻答應了相看相看,也說了得回家問過孩子她娘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祁穀雨歎息道。
“爹,我們不會是被誰算計了吧?”祁白哲問道,“但誰敢算計方家,如果是算計我們家,難道方家人知道什麼?爹,這事有些古怪。”
“祁穀雨,明兒一早你就給我去了解清楚了。”鐘依落瞪著祁穀雨吼道,“白霜不吃飯,我也不吃了,我跟我閨女一道兒去。”
鐘依落說完起身,擦眼淚的帕子氣憤一扔,人也出了堂屋,往祁白霜的房間走去。
方宅主院,衡嵐院,這是方家當家人和後宅主母居住的院落,偌大的廳堂也是方家人統一吃晚飯的地方。
方家規矩大,早起問安,晚飯一起吃,這都是定下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即使主院廳堂裡擺放了四張桌子,全部坐滿了人,也沒什麼聲音。
等吃過晚飯,各房的人陸續回去,隻剩下長房,也就是方施文的爹娘及他還年幼的弟、妹。
當家人方衡祿叫了長子和長孫去書房,婦人則跟著主母去了堂屋。
方家後宅主母張竇嵐今年四十又八了,可保養得宜,瞧著也就四十左右的模樣,用過晚飯,在丫鬟的伺候下漱好口,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上,看著坐在下首的長媳柳翩翩。
柳翩翩是張竇嵐自己瞧中意的兒媳婦,也是當作方家未來主母一直教導的,婆媳倆的關係很是親厚,所以一般有什麼,也都是直問的。
“娘,我不明白,施文為何要說鎮上如意書齋的閨女。”柳翩翩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暢快,“馬上就要去府城院試了,等院試成績出來再說親也不遲,還能找個更好的,對施文有幫助的,在這金水鎮找,能有什麼好的。”
張竇嵐對長媳的性子了解,知道她對方施文看得重,彆說她了,自己也最疼這個大孫子,也想給大孫子找個好的,可這親事是方衡祿親口應下的,自己也沒有辦法,“這事是你爹決定的,自有他的道理。”
柳翩翩聽了即使再不忿,也隻能咽下去,方家的事隻要自家公爹發話了,誰也不能反駁的,哎,也不知道自家公爹怎麼想的。
書房內,方衡祿、和長子方銳棋,長孫方施文對坐著,說得也正是親事。
“爹,你確定如意書齋的祁穀雨是嶺南祁家人?”方銳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