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午從沒見過慕大娘,隻是按照一般客人招待,等聽到慕大娘說要在找祁穀雨和鐘依落後,才反應過來,這位是有事來的,忙把人領去宅子的前廳,親自沏茶倒水,然後去請鐘依落了。
慕大娘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打量著裡麵的裝扮,這茶幾和椅子瞧著就是好木頭做成的,牆上還掛了字畫,屋內還有盆栽點綴,反正很有氣派。
吹吹茶水,呷了一口,茶香綿長,她這個不懂茶的人都覺得應該是好茶,不便宜,反正跟她至今喝過的所有茶相比,今兒的最好喝就是了。
不僅有茶水,還有點心,慕大娘突然有些拘謹起來,她做了半輩子媒了,不過一般都是給農家人,或是鎮上的人家說親,雖然如意書齋也是鎮上的,可她是第一次來祁宅,不知道裡麵的裝飾這般好,跟隻有一進院落的宅子沒法比。
大戶人家的親事慕大娘幾乎沒怎麼做過,不是一個圈子裡的,她對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沒什麼了解的,本以為如意書齋是從祁連溝出去的,應該跟一般鎮上人家差不多,現在發現差遠嘍。
想到之前人家議論紛紛祁連溝來的另宗祁家人如何如何了得,之前慕大娘隻當閒話聽聽,今兒在人家前廳一坐下,她才發現彆人議論的還是輕了的。
好在祁七竹是個爭氣的,慕大娘稍微挺直了身子骨,她說的這門親也不是差的,按著從前,反正如實就好。
鐘依落一個人來的,慕大娘看到一位穿著綢緞襦裙,戴著玉飾,渾身散發氣質的年輕婦人進來,她本能的站了起來。
“慕大娘坐啊。”鐘依落還是認識慕大娘的,雖然也就見到過一兩次,都是匆匆一眼,但對這個沒人,鐘依落聽人風評還是蠻好的,所以自然而然流露出了笑容。
“祁夫人好。”慕大娘笑著稱呼。
“慕大娘客氣了,什麼夫人不夫人,叫我鐘妹子或是依落都可以。”鐘依落笑著回道。
慕大娘是個直爽性子,聞言稍微放鬆了些,“那我托大稱呼你鐘妹子了。”
“慕大娘今兒來了?”鐘依落雖然知道,可怎麼也得端著才是。
“鐘妹子,我是來給你報喜的。”做媒人,開場白幾乎都是這一句,“給白霜姑娘說親來的。”
“白霜姑娘到了議親的年紀,鐘妹子一定犯愁,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吧,今兒我受祁連溝池靈苗所托,幫她的侄兒祁七竹來求娶令千金的。”
慕大娘話說的漂亮也得體,鐘依落心裡還是滿意的。
“祁七竹?”
“鐘妹子,我這人實在,就直說了。”慕大娘笑著誇讚道,“祁七竹,今年十五,已經是秀才老爺了,想來鐘妹子也聽說了,今年剛中的秀才,還是廩生,能拿朝廷給的糧食和銀錢的,了不得呢。”
“況且七竹現在年紀還輕以後如何,更是不好說,當然今兒我會來說這門親事,最重要的是人好。”
“鐘妹子你們也是祁連溝出來的,對七竹該是有所耳聞的,性子如何,品德怎樣,可能比我還了解,我也就不一一說了;而且他還是長子,以後他媳婦是進門就能當家的。”
鐘依落笑著點了點頭表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