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河一下子說了一籮筐的話,這也是以前從來沒有的,祁四蓮臉上的神情都僵住了,“爹,你罵我。”
“我這是罵嗎?”祁河搖了搖頭歎息道,“我這是在教你。”
“娘,你看爹。”祁四蓮搖著馮蝶花的手,滿臉受傷的神情。
“好了,你爹說得也對,你是該收斂一些了,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馮蝶花拍了拍祁四蓮的手安撫道。
“哪裡不一樣了?”祁四蓮高聲不滿道,“你們是覺得我嫁人了,是彆人家的,所以才這樣對我。”
秦子明,祁四蓮的相公,後退一步走到祁四蓮身邊,低聲安慰道,“你瞎說什麼,嶽父、嶽母對你還不夠好啊,哪次來看你是空著手的。”
“彆鬨小孩子脾氣。”秦子明笑著說道,“嶽父、嶽母,阿蓮懷了孩子後,難免脾氣驕些,你們彆跟她見怪,她說的就是氣話。”
“不過之前九堂妹他們去府城該是花了不少銀錢的,蜜膏那些可不便宜。”秦子明語氣溫和道,“是不是應該給些錢,畢竟現在他們爹娘都去了。”
“不用,也沒多少銅錢。”馮蝶花擺手說道。
秦子明暗自轉了轉眼珠子,這次來祁連溝他發現了祁四蓮娘家人和親戚的變化,收麥子的衣服雖然還是粗布裋褐,可補丁少了,是之前他們穿出門的他見過,而且今兒的飯菜也是驚到他了。
雖然一般人家秋收的時候會吃好點,可吃得這麼好,跟過年似的也不多,這都透露著一個訊息,那就是家裡條件好起來了。
至於怎麼好起來的,他很想知道。
祁五福和祁六順對於自家妹夫多少有些了解,是個小勢利眼,彆看外表溫文爾雅,跟讀書人似的,心裡可不透亮,也是自家爹娘對四蓮好,她在婆家的日子才好。
不過木炭這事是不能往外說的,就算是妹夫也不成,畢竟他是秦春嶴人,跟自家是兩家人。
“姐夫,你就放心好了,七竹他們去府城之前,爹娘給了些銀錢給他們當盤纏的,所以這次回來帶了些東西。”祁五福回道。
“給他們銀錢了?”祁四蓮有些意外,自家娘什麼性子,那是對外人無比摳門的人,怎麼會舍得出錢。
“大伯親自來跟爹、娘說的,大伯、七竹他姥爺他們都出了,難道爹不該出。”祁六順補充道,“更何況現在七竹、八鬆可是中了秀才了,七竹還是廩生,現在家裡的地也都不用交賦稅,姐你婆家不是也掛了好幾畝,這些可都是人家給的回報。”
秦子明一聽笑著道謝,“多謝嶽父、嶽母對小婿及家人記掛,爹娘讓我們好生感謝一番,這次爹娘更是催著我們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