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韻流、林楓、靜言、青年四人,順著聖僧手指望去,但見百米之地有一座荒蕪的寺廟,屋頂破破爛爛,依稀可見房梁上的木頭已腐蝕發黑。廟柱上多是油漆脫落的痕跡,寺廟的廟門歪歪斜斜,框架上布滿了蛛網,似乎已很久未有人打掃過。
林楓抬頭瞧了瞧那幾欲掉下來的牌匾,也不知出至誰的手。寫的人貌似很不走心,隨便找了支炭筆,便歪歪扭扭的刻上“箬佛寺”三字。水韻流感到很驚訝,心道:“這箬佛寺乃是九大正法門之一,怎的如此落魄?”
聖僧見眾人麵露疑惑,哈哈笑道:“這可不是真正的‘箬佛寺’,不過是為迷惑那些邪門歪道製造的假象而已,裡麵可是大有乾坤。”說罷,引著眾人向寺廟行去。
入得廟內,眾人但見廟中供著一尊石佛。此佛臥躺在一圓形石雕上,右手隨意的搭在一元寶之上,左手持著一串佛珠,袈裟半敞著,露出鼓鼓的腩肚。眼睛微眯著,看似在熟睡,實則笑不見眼。石佛的兩側各有一聯,左邊寫著,“大度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右邊寫著,“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
水韻流、林楓、靜言、青年四人初見此佛像便覺親切,一時移不開眼。恍惚間聽到石佛在笑,“哈哈”之聲不絕於耳。待到笑聲稍停,忽見石佛從“臥”變成了“坐”,金光燦爛,一副寶相莊嚴之態。那原本微眯的雙眼此時睜開了稍許,卻仍是笑的頗為開懷。
水韻流抬頭看了看藍天白雲,才發現眾人竟在不覺中離開了那座落魄的寺廟。此時,眾人身處在一偌大的空地上,而這塊空地唯有這一尊佛像。空地的四個方向分彆連接著一座石橋,橋的儘頭小橋流水、花團錦簇,桂殿蘭宮、瓊樓玉宇,好似一副潑墨畫帛。
林楓四人細細瞧去,但見東方殿宇的門楣上寫著“珈藍殿”;南方殿宇的門楣上寫著“達摩院”;西方的門楣上寫著“羅漢堂”;北方的門楣上寫著“般若堂”。
“聖僧,請收我為徒。”
水韻流、林楓、靜言三人,正細細打量著這四座殿宇,突聽的“噗通”一聲。回頭一看,原是那青年被箬佛寺的真貌怔住了,在磕拜聖僧,欲拜其為師。
聖僧承了青年三拜。青年興奮起身,正欲喚聖僧師父,卻聞聖僧道:“吾一引路人,當不得你師父。箬佛寺是佛家八萬四千法門中的一法門,有東、南、西、北四殿宇,代表宇宙四方。每一座殿宇又有四經五律,和為九,象征‘九九歸一’。佛說不二法門,修煉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你要去哪一門的世界,就修哪一門的法。因為功的演化過程在另一個空間是極其複雜而精妙的,每一個修佛、修道法門都有自己的一套功的演化方式,錯一點都不行。他不像人間的技術,花點錢就可以學去。倘若你腳踏兩隻船,哪一門的東西你都不會得到,因為你的身體已經亂套了。箬佛寺四殿宇,三十六法門,終歸去一地,可宗門之間仍不能混著修。汝雖由我領進門,習何法,學何道,但須自己做主。”說罷,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蒲扇,邊搖邊笑著向珈藍殿走去。
青年略一愣神,後緊追聖僧而去。水韻流、林楓、靜言三人,相視一眼,亦向珈藍殿行去。
眾人行至珈藍殿,抬頭便見門楣的兩側掛著一副對聯。左方寫著,“富而可求,求人不如求己”;右方寫著,“物惟其有,有德自然有財”。
入得殿內,但見偌大的殿宇中,由草藤編製成的蒲團被整齊的放在地上。聖僧道:“這些蒲團是此殿僧人打坐和早會所用之物,爾等小心一些,莫要踩到了。”眾人正欲允諾,忽聽的背後傳來一聲音道:“不知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還忘恕罪。”
水韻流、林楓等人順著聲音望去,見一位慈眉善目的和尚緩緩而來,穿著與聖僧類同。聖僧向四人介紹道:“此乃珈藍殿首座,寂冉,吾之師弟。”接著,指著水韻流、林楓、靜言三人,對寂冉道:“這三位小友乃是本門貴客,至於這位……”稍頓了頓,指著青年道:“與我箬佛寺頗有淵源,乃為一方天體之主。近日雖有幸解封恒古記憶,但卻尚未憶起自己的使命和誓約。我今日引他來此,便是為其覓尋良師,好助他早日修成正果,回歸自己世界,亦完成昔日諾言及凡間使命。”
寂冉回道:“既然如此,且看他造化如何?”話落,雙手相引,對水韻流、林楓等人說道:“眾位,請隨我來。”說罷,拐彎,進了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