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卻心口難開!
年華消逝在找尋的進程裡
年華,消逝在找尋的進程裡,有著淺淺愛的交換。
——題記
眷執墨粉飾,一支荷花悄然綻放,輕歎,無法描出那一抹輕靈。
眷作畫的時候,楓總不忘給她一杯咖啡,然後在她身後靜觀,楓的眼睛亮若星辰,卻冷若寒潭。他的睫毛很長,皮膚好白,柔弱無骨的美女也不及他美麗。
芷站在畫卷的麵前,凝視著眷“你的畫我喜歡,和我去書院,那裡適合你。”
眷回首望著楓,眼睛裡充滿著渴望,他對她淡淡地點點頭。
青梅竹馬的情愫一直縈繞著他們,他敵不過她的渴望,他和她相擁隨芷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這個城市充滿著喧囂的霓虹,楓出沒於酒吧的角落,用心吹出一曲曲薩克斯風,像一片風中飄落的楓葉,無奈、蒼涼,卻努力以最優美的姿態儘落如蝶。
書院裡,眷用心描抹,那紙上,桃花正豔,枝頭蝶兒飛過,可這些粉飾並不因眷的投入而還以顏色,眷依然無法描出那一抹輕靈。
芷偶爾也來看眷,對眷的無措,芷從不置一詞,“沒事,用心畫吧,我對你有信心”
芷讓她們住進她的彆院,楓斷然拒絕,有卑微的生活,卻不能有低賤的愛情。他願意和眷住在那潮濕的地下室。
楓總是很晚才能回來,他開門的時候,眷馬上閉上眼睛,佯裝睡得很香,然後楓輕輕地樓著眷,在眷的額頭落下輕輕的吻痕。
柳條輕舞,燕子輕喃,一點一滴,見證著時光飛逝,因為逼仄,總有淺淺的婉約。
芷對楓說“你的音樂很有天膩,不用去酒吧了,到我公司來吧。”
楓回望著眷,她無語,對他淡淡地點點頭。
芷為楓置辦有款的外套、名牌的領帶,他和她很體麵地出現在各個商務會所。
眷依然手執畫筆,描繪著江南煙雲彌漫下的那一支清荷,陽光在她身後氤氳著細碎的斑點,似如影的寂寞。
楓還沒有回來,筆自她的手中滑落,那支清荷靜靜地綻放,有一絲淡淡地憂傷,有誰能看懂?她頊躁著,欣然取下這宣紙,準備撕去再畫。
“等等,這畫從你開始畫的時候,我就開始看著,可以買給我嗎?”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外的磊說。
她詫異,她的畫居然會有人看上,雖然隻是一介商人。
磊出了很大的價錢來買這幅畫,之後的日子,磊頻繁地出現在書院。
她何曾不知道他的用心,想想楓與芷的相隨,她不得不需要錢。
而楓,是一天比一天回來得晚。
房間漆黑,地下室看不到外麵的陽光,或許,從她們離開姑蘇小鎮,入定這個城市開始,他就已經不再屬於她。遲早他都會離開她。
夜半,楓居然回來了,他默默地抽著煙,對麵是呆坐在那裡的眷。
眷,我們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在迷失我們自己。
淚,無聲地滴落,楓無力,用心地抱著眷。
“楓,你還愛我嗎?”
楓無聲。
依偎在楓的懷裡,楓的手臂自然坦露,眷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緩緩流出。
楓沒有掙紮,“眷,我會記著你,一輩子。”
楓走進芷的豪宅。眷搬進磊的房間。
磊給予物質的富足,棄眷於錦衣玉食裡,唯獨不會有愛情,眷的心情像一杯清咖啡,在時間的餐桌上越放越涼。有了名師的指點,眷的畫大有長進,自然顯出了那一抹輕靈來。
煙雨、小橋、流水、荷花,芷靜候在眷的畫展前,眼裡漸漸有了濕潤的亮光。
眷望著芷,已近不惑的女人,經過保養,看上去也不到30歲。
“想起她了嗎?”眷說。
“你又怎麼會知道我一直都在想她。”芷一臉地錯愕。
“媽媽的含黛日記被我無意間偷偷看到後,我就開始喜歡上畫畫,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畫出她那一抹輕靈。”
時間在芷空洞的眼神裡回逝,年少的芷和黛瘋狂地愛戀,奈何世俗無法容存她們的愛情,在煙雨迷蒙的江南,黛遇上了眷的父親,並嫁給了他,把芷一個人留在風雨中。
“所以,你根本不愛楓,關聯黛的點滴,你都要給予破壞,你帶走楓,隻不過是想看我難過。”“她為什麼可以舍下我而去,她說的話至今一直縈繞在耳邊,我恨你的父親,恨他帶走了黛,他已經不在,你是他的女兒,你就必然要為他付出代價。”
可黛何曾就是幸福,黛的畫裡,那一抹剪影一直都倒影在那淡雅的荷葉裡,一支清荷綻放著湮滅時的歎息。
記憶就是這樣,看到這花,想起那果。
“磊也是你放在我身邊的一粒棋子。”眷說。
“不錯,他守了我十幾年,他明知道不能走進我的心裡,卻無法左右自己不隨我的進展跟進。”芷轉身看著眷。
年華,消逝在找尋的進程裡,有著淺淺愛的交換……
後記
芷橫死在她的豪宅裡,楓去自首,他說“眷,我會記得你的,一輩子。”楓做到了,原來卻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完成。
眷回到江南的小鎮,煙雨彌漫的清荷,有著淺淺的憂傷。
霧輕雲薄
怨懷無托,嗟情人斷絕。漫記得、當日看書,把閒語閒言,待總燒卻。
七月,如火的季節。可是卻感受不到火的灸熱。所有的華美和絢麗都不過是過眼煙雲。但是又何必在乎太多,太陽依舊東升西落。讓它成為關於那個火一樣的季節的一份記憶吧。“我想你,非常想。”“我明天就去買票,我到閩南來看你。”冬冬抽泣著,“阿明,我想你。”
於是,冬冬便在學校安排好住處,買了一張火車票便來到了閩南。因為她的學生要在九月份才開學。這樣,她可以有好長一段時間和她的阿明在一起。雖然叫冬冬。可她並不冰冷。而是一個火熱的,感情化的女孩。所以,一聽到她的阿明非常想念她,她便立刻買了車票。恨不得飛到阿明的身邊。
要說對阿明的感情有多深,冬冬也不甚了然。為什麼一個電話,就可以使她不顧崇山萬嶺地來到他身旁。她也有些想不明白,也不打算費神去想。但是,真的就這樣了。是不是有點太瘋狂了?畢竟,才半年。隻是半年前他們才認識。細細想想,與阿明的感情,冬冬有些理不清的思緒。最起碼,她現在不想理。現在,她隻想快點飛到阿明的身邊。從北京到閩南,真的很遠。她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可謂是個千裡尋夫了。
窗外的山川、平原、叢林、田野、河流、城市繁華的夜景,所有的這一切,她都無心觀看。列車行駛了三天多,冬冬又踏上了升往縣城的汽車。這下,她與阿明的距離又一次被拉近了。一路上,汽車顛簸不停。平生以來冬冬還沒有遭過這份兒罪。從小在大城市長大,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雖然考學進京,也離家不遠。當初,媽媽知道她的男友是出身於南方小鎮,就不同意。後來聽了冬冬的分居兩地的設想,更是極力反對。怎麼,沒認識多久,又要分居兩地,何苦遭這份兒罪。離得這麼遠,沒準哪天他就把你忘了。雖然媽媽這麼苦心相勸,可冬冬並不往心裡去。這會兒,若是媽媽知道她剛在新單位報到完,就跑到那南方小鎮,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唉,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馬上就可以見到阿明了。想到這些,不覺在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終於見到他了,長途跋涉的疲憊,暈車的難滋味,立刻都煙消雲散了。對阿明的思念像霧一樣從心底升起,慢慢的化作淚水即將湧出。阿明微笑著向她走來,明顯沒有像冬冬那樣火一樣的熱情。冬冬扔下行李,抱住他的腰,撲入到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眼睛又濕潤了。阿明摟著她,想著那天在電話裡說的話,可他又不敢設想他們的未來會是怎樣。畢竟,這是他熟悉的小鎮,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這的一景一物、一老一少都是他熟悉。而對於冬冬來說卻是一個完全莫生的世界,無論從景物到人們所操的方言。他真的不敢設想。阿明拿著行李牽著冬冬的手,穿過小鎮上熟悉的街道。冬冬偎依阿明身邊,還沒有感到異鄉的感覺。因為有阿明在身邊,她就什麼也不怕了。“你媽媽知道我來嗎?”“知道,她還為你準備好床鋪。”“我睡哪呀?”“睡我那間。”“那,你呢?”“和弟弟一起睡。”阿明的語氣很平淡,但對這時的冬冬來說,隻要能聽到阿明的話語,就是最溫馨的了。快到樓下了,一位大娘叫住了阿明和他說起了話。他們說著冬冬很想聽懂,可是她隻能聽懂個彆的一兩個字。不過,她知道,那位大娘一定是在誇獎她,因為他們走在街上,好多人都投過羨慕的目光來。終於要見阿明的家人了,冬冬不覺心在咚咚咚地跳。冬冬隻知道除了阿明的父母外,他還有一個弟弟在讀中學。來的路上,隻是一心想著要見到阿明,並沒有想到他的家庭,家庭的成員會怎樣對她。快進家門了,不覺有點兒羞澀,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嘛。可她並不確切的知道是否會成為這個家庭中的一員。
阿明的家不是很大,典型的小鎮居民的擺設。並不似自己家那樣舒服、寬敞,可她並不在乎這些,她不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女孩,她是個熱情奔放的、勇於為愛情做出犧牲的那種女孩。阿明的爸爸沒在家,出去工作了。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他早出晚歸。阿明的媽媽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做做飯,洗洗衣服,打掃打掃衛生,同鄰居聊聊天,買買菜,再打打牌。生活的很簡單。阿明的弟弟在讀書,隻有早飯和晚飯在家吃。不過,他們都很樸實,這一點,是冬冬一進這個門便可以感受到的。阿明的母親對冬冬很熱情,幫她安排行李,給她拿水果,又要給她準備“接風宴席”。這一切反倒把阿明襯托得很冷淡。阿明的母親的普通話講不是很好,她也不需要很好。因為,她很少接觸到外人。冬冬也隻是半懂不懂的答應著阿明母親的招待。阿明現在在一家外資企業任職,由於他是大學畢業,公司還是很看重他的。初一見麵,冬冬向阿明述說著離彆的相思。講著他走以後發生的事情,同學的去向,哪對戀人在一起了,哪對戀人分手了。阿明隻是默默地無所謂地聽著。冬冬不遠千裡跑到一個小鎮來看他,隻因為那句“我想你,非常想。”他的確很感動,也很心疼她。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了激情。不,從一開始在車站見到冬冬,他的激情就不是很高。他不愛冬冬嗎?不,他愛過,也真心的投入過。可是,那是曾經,那隻是在校園裡。現在,他和冬冬分屬於兩個世界,雖然冬冬就在身邊。他屬於這個小鎮,屬於小鎮的那個企業。而冬冬屬於北京,屬於那個繁華的大都市。
也許,是他們生長的環境決定了他們的分屬。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城中,除了北上求學。小鎮的生活是安閒的、慢節奏的,人們已經習慣於拖著鞋走在家中,習慣於上班、下班、吃飯、打牌、閒聊、睡覺。這裡的生活也使他養成了“慵懶”的習慣,他也很樂於安於現狀——這種安於現狀,是懶得關心未來。
可冬冬不同。也許,她就是適合那種大城市,適合那種快節奏生活的人。她是那種熱情奔放的女孩,要不她怎麼會跑得這麼遠看阿明。她有一種狂熱的衝動,要不是這種狂熱,阿明早已退出了冬冬的生活。冬冬每天隻呆在阿明家裡,因為外麵的人她根本不認識,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她也無需去認識,無需去聽懂。因為,隻要阿明在她的身邊這就足夠了。
白天,阿明去上班。隻有阿明的母親能夠陪她在家。有時阿明的母親又要出去打牌,到鄰居家幫個忙。這時,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屋裡,她看著這風格完全不同家居,想著阿明,然而她總覺得阿明已經不是校園的那個阿明了。阿明的母親在家的時候,冬冬就幫她做些家務,打掃一下衛生,洗洗菜,做做飯。沒事兒了便和他的媽媽聊聊天。阿明的媽媽的普通話裡夾雜著閩南味,有一些她聽不懂,聽懂了,意思又理解錯了。阿明的媽媽給冬冬講著阿明小時侯的事情,又拿出阿明和弟弟的照片給她看。阿明的媽媽知道冬冬很愛阿明。這麼遠,從北京跑來,也不是一個普通女孩所能做得到的。可她也知道冬冬是一個大城市裡的女孩,是不會適應這種小鎮生活的。更何況分居兩地,做母親的已經覺察出了兒子不像冬冬那樣充滿激情。她知道他們是不會再一起的。可是她怎麼能跟姑娘說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畢竟,千裡迢迢地到這裡來不容易啊!怎麼的,也應該讓姑娘開開心心地玩幾天呀。冬冬每天等著阿明下班回來。陪她在一起聊天,聽他給她講述小鎮的故事,和他在一起享受小鎮落日的餘輝。這樣一天一天地過著,這樣的生活本來是不符合她的。但是能夠同阿明在一起,這些生活也可以讓她很滿足。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她和阿明的未來,她又覺得有些渺茫。難道她能就這樣的生活下去,什麼事也不做,隻是每天等著阿明,陪著阿明。不,那樣她會瘋掉的。回到北京,可是那樣又會離她的阿明很遠。留在小鎮,不,這裡的生活氣息不適她。不,不要在想了,隻要阿明在她身邊,她就是幸福的。
一日,她陪著阿明與幾個老街坊打牌,還有阿明兒時的玩伴。他們每個人都是那麼懶懶的,喝著茶水,吸著煙,搖著蒲扇,玩著牌,說著一口她聽不懂的閩南話。她的阿明也這樣。她實在受不了。隻得悄悄的走開。回到屋裡,看著那窄小的房間,更是使人打不起精神來。她隻好到小鎮上隨便逛逛。難道,這就是她大學時認識的阿明嗎?畢竟大學四年的生活已經結束。可是大學時代的特征在阿明身上一點也找不到了。他變得與小鎮的人一樣,不,他已經溶進了小鎮人的生活。大學時代的阿明有什麼性格特征嗎,她也說不清楚。畢竟,她和阿明相戀隻半年左右。雖然,四年的日子都在一起學習,那三年半也隻是萍水相逢而已。半年前她和阿明砰然心動的時候冬冬便不管不顧地抓住了這段感情。雖然阿明也有過一段激情。可是,這點激情過不了多久便沒有了。他總是回避冬冬,不去找冬冬,也不給她打電話。他也想擁有一段感情,擁有一段真而美麗的感情。可他知道冬冬不適和他。他隻有回避,不想到時候割舍不下。最初一兩天,冬冬還能夠忍耐。可是阿明一直在躲避她,難道他不愛我嗎?一天傍晚她把阿明叫出來。“為什麼總是躲著我,難道不愛我了嗎?”“不……不是!”“那為什麼不理我?”“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為什麼?”“我要回到閩南,而你要留在北京。”“可是,我可以去看你啊!”“我真的很愛你,我和你一起去閩南,隻要能與你在一起。難道你不愛我嗎?”冬冬接著問道。望著冬冬淚水的眼睛,他確實被感動了。他不顧那麼多了。
又和冬冬投入了愛河。冬冬曾用真情抓住了阿明,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即使阿明在她的身邊,她也很難抓住他。現在是火一樣的季節,可他們的愛情並不火熱。這裡的霧沒有北京的淡。這裡的天比北京的高,比北京的藍,雲彩也比北京的淡。也許他們的愛情就像這裡的霧,這裡的雲。她好想媽媽啊,話筒的那邊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冬冬,你在閩南好嗎,那裡的氣候你能適應嗎?”聽到媽媽的聲音冬冬哭了,是這裡的人她不能適應啊。聽到女兒的哭聲,媽媽很傷心。更加地心疼女兒。“冬冬,回來吧,媽媽等你回來,北京有你的工作……”看見冬冬的一臉的淚水,他也很難過,也很心疼。他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也不想去知道,因為他習慣了小鎮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和冬冬不會有幸福的未來。也許他不應該叫冬冬來。可他確實想冬冬,這是真的。
以後的幾天很平靜地過去了。冬冬也應該回北京了。在列車裡,看著站台上的阿明,她不知他們的未來還會不會繼續下去。畢竟他們已經離開了校園,不在那個象牙塔裡了。也許這是她最後踏上這片土地吧,也是第一次。也無需更多。回到北京後,她感覺獲得了新生,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世界。
她和阿明還偶爾通個電話,寫封信。也算維係他們的感情。冬冬始終不肯放開它。這畢竟是她大學美好青春的象征。後來阿明就沒有給冬冬寫過信。可能因為他連信也懶得寫了。
冬冬漸漸地把這份感情鎖起來了。在北京她經常和過去的同學在一起聚會。一對戀人要結婚了,他們都是冬冬的同學。那天她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婚禮上她遇到了一位從福建來北京發展的同學。那個同學告訴冬冬,阿明已經結婚了。新娘是他的老板的女兒。因為,老板的女兒非常喜歡阿明,而老板又非常寵愛他的女兒。所以,他們結婚了,老板還為他們買了一所很寬敞的房子。阿明在那家公司也很有發展前途。冬冬聽了很傷心,畢竟她投入過,她愛過他,還不遠千裡去看過他。後來他就不給她音訊了。也許她的愛情真的像那霧那雲,太輕了,太淡了。
談親的時候,父母問阿嬌,阿嬌說“你們看著辦吧!”這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光陰荏苒,時不我待。這邊父母要急著嫁女兒;那邊父母要急著抱孫子。於是,在第二年的春光頭上,阿嬌終於風風光光地嫁到了古崖寨。從此男耕女織,阿嬌與大蟒小倆口過上了幸福美滿的夫妻生活。白天雙出地裡乾活;夜晚雙宿洞房花燭。好日子總是過得特彆快,一晃一個年頭就這麼過去了。
好景不長,好事多磨。大蟒的父母親看兒媳婦的笑臉,隨著冬去春來,漸漸地籠上了一層陰影,繼而就是烏雲密布。原來他們抱孫子心切,老拿雙眼看著阿嬌的肚子,總希望阿嬌的肚子鼓起來。可是阿嬌的肚皮絲毫也沒有鼓起來的跡象,這叫他們怎麼不失望呢?打這以後,大蟒父母總有怨言,還時不時地給阿嬌顏色看。
那一次大蟒他媽凶巴巴地拿著竹枝趕打老母雞“你這畜牲,吃了我們家這麼多穀子,連一個蛋都不下!”阿嬌是個聰明人,說話聽聲,鑼鼓聽音,她不是在指桑罵槐嗎?阿嬌聽在耳朵裡,痛在心坎上。要怪隻怪自己那不爭氣的肚皮!
這樣的日子叫人難過,這樣的家庭氣氛讓人難受。阿嬌終於說動大蟒,夫妻雙雙去醫院檢查。那天一大早,夫妻倆就瞞著父母親偷偷地上路往縣城趕。平日裡小倆口有說有笑的,今兒個心事重重,誰也不開口,隻顧自己走著路。山上的花兒紅了,無心賞;林中的鳥兒唱了,無心聽;路邊的枇杷熟了,無心摘……第二天早上,小倆口到了醫院,阿嬌先陪大蟒去看內科。醫生說,你身體強壯,一切正常。接著大蟒陪阿嬌去查婦科。大蟒在門口的坐椅上坐著,阿嬌羞羞答答進了婦科。那位女醫生問明了阿嬌的來意,叫她到內室檢查。
“結婚幾年了?”
“三年了。”阿嬌故意多報了兩年,其實,他們的婚齡才一個年頭。
“我看你身強體壯,沒有什麼毛病呀!”
“不!醫生,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從來就沒懷過孕,是不是不會生孩子?”阿嬌急切地問。
阿嬌的話倒給醫生一個提醒,於是,醫生又一次讓阿嬌到內室,仔細地替阿嬌檢查婦科。最後,女醫生麵帶笑容,對阿嬌說“傻孩子,你連處女膜都沒破,怎麼會懷孕生孩子呢?”
什麼?處女膜都沒破!不是天方夜譚吧?阿嬌心裡想我與丈夫這麼多次,每次都很成功的呀,怎麼會沒破處女膜呢?怪不得那次洞房花燭夜,小丈夫不見紅,皺著眉頭呢!那麼,我的處女膜會長在哪裡呢?
“你們都是從右邊做的吧?”醫生問,其實醫生早就知道他們是從右邊做的,因為右邊很光滑。
“對呀!醫生,錯了嗎?”
“錯了,那是假的!其實在左邊哪!”醫生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然後輕聲地對阿嬌說,今後從這裡進去,保你生個胖娃娃!一聽說能生孩子,阿嬌樂得一蹦三尺高。急忙對醫生千恩萬謝,然後飛也似地跑出婦科,在門口找到丈夫大蟒,挽起手說“走!”阿嬌的舉動,給大蟒噴了一頭霧水,他猜不透是什麼喜事。但他覺察得出妻子很高興,撿到了金元寶似的,他深受快樂妻子的感染,也跟著開心起來。夫妻雙雙把家還。一路上小倆口打打鬨鬨,喜喜哈哈。阿嬌看見花兒,摘花戴;看見枇杷摘著嘗;看見鳥兒唱歌,一路上追著聽……都入了神了。那一夜阿嬌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雖然讓莽撞的小丈夫弄痛了點,可是看到白床單上一灘殷紅的鮮血,心裡樂開了花。她終於找回自己,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過了幾個月,大蟒父母臉上煙消雲散了,他們還時不時地給阿嬌說好的聽,煮好的吃,給好的穿。阿嬌回到娘家,以前的男友和提親的人家,都刮目相看了。
彩虹的儘頭是什麼
親愛的,你知道彩虹的儘頭是什麼嗎?
嗯……天藍
你的答案每次都是一樣的。
因為你的問題每次都是一樣的。
天空的那一角,有些許的灰霾,那個儘頭,他總是喜歡這樣地敷衍我。在子謙沒出現之前,我以為和亞鋒就這樣一輩子,不會再有任何的波瀾。
我是一個喜歡熱鬨的人,走到哪裡都會有一群朋友,有人說我的聲音可以劃破任何的障礙,另到周圍的人都很開心。和子謙的相識有點戲劇性,我們是在一家ktv相識的,當時我正和我的男友亞峰唱著《我不夠愛你》,子謙推門走進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不夠愛亞峰。因為從子謙進入我視眼開始,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
亞峰很疼我,在他的懷裡,我可以放心地撒野,放心地使小性子。因為這一切,他都會很包容我。在亞峰那裡有我想要的一切物質,溫暖和愛。隻是我對他卻始終找不到愛的感覺,我對著亞峰努力了整整三年,他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場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
子謙是那種玩世不恭的大男孩,生長在優越的環境裡。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就是這樣一個滿是缺點的人,我卻在他的身上聞到了戀愛的味道。
我在朋友那裡打聽到子謙的聯係電話和住址。單刀直入約會他。也許這就是女追男隔層紗的原理吧。我們很快掉入了這場愛情風暴的旋渦裡。
我搬離了亞峰家。最後那一晚,我們僵持著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一個大男人竟在我麵前哭得像個小孩,蒼天見證,那一刻,我真的心軟了。隻是一想到我不能和子謙在一起,還是狠下心來沒留下。臨走前,亞峰抱了抱我,說如果累了,彆忘了回過頭看看,我的門永遠為你敞開!我哭著推開他,責怪他為什麼連分手了都還要對我那麼好!
我終於如願以償地和子謙在一起了,偶爾會懷念亞鋒曾給予我的奢侈生活。也許是幸福來的太順利了,得到手之後卻失去了原來苦苦追逐時的快感和刺激。子謙不會像亞鋒那般對我百依百順,生活在一起之後逐漸將各自的本性暴露了出來。我喜歡撒嬌,喜歡什麼事都哄著我。子謙的性子很急,不善於表達,動不動就會對我講粗口。這是我最受不了他的地方之一。
金融危機,因投資不慎,子謙的父母破產了,我們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不得不麵對柴米油鹽的窘境,子謙的脾氣顯得更加地暴噪。而我毅然選擇了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同甘共苦。找不到工作,我們由最初的高級公寓搬到了混雜的出租屋。從前亞鋒送給我的那些首飾,值錢的東西,幾乎當得一無所有。最艱難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一包方便麵吃一天。這個時候,子謙的前女友出現了,她如同一個救世主般站在了子謙的麵前。隻要子謙答應跟她複合,他就可以過上跟之前一樣的生活。我像一個可憐兮兮的刑犯等待著子謙給我最後的宣判。我知道他猶豫了,他動搖了。隻是他不忍將我扔下,才沒有跟那個女人走。
亞鋒的出現,成了我和子謙之間的導火線。他終於等到了找了很久的借口,這次他的話語比任何一次說的都要狠。
那天,我將亞鋒去年生日送我的白金項鏈給二手金鋪去賣時,剛好遇上亞鋒的車經過。及時阻止了我,並支了一萬塊現金給我。這一幕剛好被子謙看到,他像一隻發了狂的獅子。揪著亞鋒,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在激烈的互摳中,子謙將亞鋒推到了馬路中間,一輛急駛過來的小車。就那麼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那一秒,仿佛全世界都沒有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