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相親的。
盼星星盼月亮,宋大夫終於到了!江熠華幾不可察籲出一口氣。
老太太熱情周到得很,扒拉開栓子親自掌燈。
正骨過程中,老太太聽著骨頭哢哢地響,心一抽一抽地發顫,再看那小年青就一開始低低悶哼了一聲,後麵額際豆大的汗水汪汪淌,淌濕了頭發也再沒吭一聲。
鏗鏘硬漢。
老太太少有佩服人,也不得不佩服他是條漢子。
更心水了!
期間宋大夫也忍不住打量了江熠華幾眼,正骨的時候有多痛,他比誰都清楚,心說這人不是一般的硬氣堅毅,來曆怕是不簡單。
正了骨,塗上消炎藥膏,纏上乾淨的布條,用板子固定好,防止不小心錯位,宋大夫接著處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完了囑咐老太太道“骨頭複了位,需要固定12周,你們儘量不要挪動他…”
“你等等,你說的啥我老婆子聽不懂。”老太太忙忙召喚簡寧“寧丫頭,你快進來,聽聽宋大夫咋說。”
“聽著呢。”簡寧耳力好,房間本就不隔音,不想動。
“你…”個死丫頭,咋這麼懶呢,老太太忽然想起時機不對,要給孫女留點麵子,生生咽下罵人的話,好生好氣哄道“丫頭耶,你來嘛,不要辜負宋大夫一片好心。”
暗暗啐道,死丫頭笨死了,跟你爹一個熊樣,機會送你手裡都不會握緊的憨犢子。
“來了,來了。”不依她,沒完沒了的,簡寧實名服軟,典型吃軟不吃硬。
聽了一耳朵醫囑,簡寧跟宋大夫道了謝,轉頭衝江熠華說“付醫藥錢。”
這回老太太沒吭聲,暫時還不是一家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上杆子倒貼,最後落個肉沒吃著糧搭進去的尷尬境地。
江熠華精神有些不濟,掏出一疊錢混著一疊證件齊齊交到簡寧手上“麻煩你幫我付一下。”
簡寧數了錢,剩下的錢和證件一起撂他枕頭邊,票子證件散落開,宋大夫瞟到深墨色的本瞳孔驟然一縮。
他見多識廣,家裡二叔在部隊服役,念醫大時又有相交甚深的同學入了軍區醫院。
是以,他識得不同類型的軍人證件,深墨綠色屬於特殊部門的軍官證,能入特殊部門軍銜級彆小不了。
宋大夫撩眼觀察老太太和簡寧,見兩人神色不變,不由心下一鬆,不知道真相更好,免得太過熱情惹了人不快,摻雜了不純心思的熱情反而減弱救命之情。
簡家丫頭日後差不了,挺好的。
許家且等著後悔吧,宋大夫最看不上得勢就翻臉無情的人,大城市下放到鄉村這一路上他看儘人情冷暖,人間醜態,無比厭倦人性的惡,也無比向往正義的降臨。
老太太不認識軍官證,神情自然無恙。
而簡寧平靜外表下波濤翻湧,心潮澎湃,霧草~好粗一條腿!!!
金大腿,閃金光!
本本她認識!!!
她舅舅軍校畢業,是第一批正式編製特種兵,舅舅上高中那會就是個軍事迷,經常沒事拉著小外甥女科普各種與軍事有關的知識,簡寧真的是從三四歲啥也不懂的階段就備受舅舅荼毒,瘋狂灌輸軍事要聞。
怪隻怪,一歲抓周的時候薅了一把玩具槍不撒手,他舅舅特意準備的。
自此,舅舅便覺得他們倆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