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發愁的事霍然明朗,簡歡歡腳步輕快了不少。
江熠華耳聞姐妹二人談話,眼眸幽深。
前世,簡歡歡也來找過“簡寧”,被“簡寧”遷怒痛斥一頓趕了出去。
不過,上一世簡歡歡最後也沒嫁成許榮祖,他養傷期間簡家為著這事紮紮實實鬨了幾場,兩家人徹底撕破了臉,許婆子說什麼也不同意兒子娶簡歡歡。
發了財不愁娶,天下又非隻有他簡家有姑娘。
撕破臉,老太太火氣上腦,撇開利骨氣不屈,一樣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
老太太本生就是個很硬氣的人。
最後落了個一拍兩散。
簡寧一手拎一個簍子,簡明玉端了一個搪瓷盆,姐妹倆找了老太太彙合就往胡同院去了。
路上,遇著不少人也和她們一樣,或拿簍子,或拎捅,麵帶喜色紛紛朝胡同院趕。
“你爭氣一點。”走著走著老太太突然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話。
獻出十個雞蛋的天價啊!
遙望當初,許家也就給點粗糧應付應付了事,這回下血本了,老太太想起昨天晚上貢獻的雞蛋,胸口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簡寧“…”就說嘛,老太太的東西哪有白拿的。
簡明玉一臉懵,掐頭去尾的不知道老太太想表達個啥,三姐聽不懂老太太的話,簡寧懂啊!
“奶,你計劃買幾斤魚?”簡寧裝傻充愣,問起彆的事。
“十斤吧。”大人定量是兩斤魚,娃們一斤,老四一家在縣城吃商品糧,老二分了出去,剩下的大大小小十五口人有二十幾斤的量。
一般人家都不會買足量,少部分人家一斤不買呢,簡家雖比彆人家條件好那麼一點,也不可能按量買,大隊殺了豬還要買過年肉,又是一筆錢。
簡寧家就慘了,爹不在,兩口人隻四斤的量,遠遠不夠“奶,你全買吧,剩下的賣給我。”
“光禿禿兩個人買那麼多魚做啥?”老太太豎眼,伸手掐簡寧“你就霍霍吧,玉丫頭掙那幾十塊錢是不是快遭你霍霍的沒剩幾塊了?”
又是棉花又是布的。
“家裡還有一病人呢!”簡寧嗷了一聲“另外我打算給爹做些熏魚,農場就沒有輕省的活,又頓頓粗糧還吃不飽。昨年去看我爹,瘦了老大一圈,背都弓了,人一點精氣神也沒有,我這當女兒的看了心酸,爹是為了我才把人打成重傷遭了一場禍事,我心裡愧疚就想對我爹好點不行嗎!”
話到此,簡寧煞有介事地抹了抹眼角。
“行行行。”提起二兒子老太太心裡也不好受,聽兒子在農場受罪眼眶慢慢紅了。
說起那場禍事,起因都是那遭天譴的二流子在背地裡說簡寧騷話,正巧被一根筋的老二聽見,氣的當場就給人摁地上一通猛捶,把人打成重傷,瘸了一條腿。
本來大隊裡的事按照慣例不往公社捅,在隊裡私下解決賠錢了事,結果那狗日的扭著不放,告去了公社,既陪了錢還陪了人,老太太一想起來就恨得牙癢。
最初老太太也有些遷怒簡寧,後來想通了,自家姑娘被人糟踐說些臟耳朵的騷話,稍有氣性的人確實難以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