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和江熠華徒手攀岩絲毫不困難。
後麵趕去支援的兩隊人馬顯然不具備那樣的身手,隻得從斷崖另一麵繞行,江熠華抵達崖麵時,簡國強他們剛爬上來,正尋著遺留在雪地上的痕跡一步步往前探尋。
“簡叔,我先行一步”江熠華疾馳擦身路過一行人,隻留下一句話和一道殘影,可見速度有多快。
舉步生風的身影晃過,簡國強眨了眨眼:“是小江嗎?”
簡振軍皺眉點頭:“走,跟上去。”長時間相處,江熠華給簡家人的感覺無疑是可靠可信賴的,他揪緊的心稍微鬆弛了兩分。
另一邊,簡寧追蹤劫犯的影跡到了西麵山脊,在往前就是獅子坡,那是另一個村的地界,人生地疏。
最開始簡寧盯著遠方的黑點拔足狂追,卻由於對地形不熟悉,幾次三番遇到人無法通過的壑溝和荊棘密林,不得不折返繞路,效率反而更慢了。
對方卻是駕輕就熟,在山林間左拐右拐靈活得很。
顯然是踩過點,有備而來,且熟知水磨村的一舉一動。
本村有其內應。
思及此,簡寧沉浸心緒,慢行下來,不去盯前麵的黑點,不再妄圖走直線抄近路,一心一意循著地麵上的足跡追蹤。
雪地路滑,簡寧行動靈敏,就算地形陌生,也在逐漸拉近兩方之間的距離。
隨著距離的拉近,簡寧認出了前麵的人——劉思元。
意外也不意外。
簡寧心中冷意節節攀升,瞳孔流轉著冷厲之極的光芒。
“麗丫!”她衝被劉思元扛在肩頭的簡麗喊了一聲,並沒有得到回應,恐怕小丫頭被猝不及防的變故嚇暈了過去。
聞聲,劉思元回頭,尚顯稚嫩的臉龐勾起一抹釁笑,激烈奔跑,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暈紅,配以興奮又詭異的笑容,像極了從重刑監獄走出來的變態分子。
這一刻簡寧突然就明悟了,在路上她不斷在揣摩劉思元綁走麗丫的目的,他不是笨蛋,相反他的智商甚至高於自己,那他為什麼沒有打暈麗丫,放任麗丫驚動了自己?
扭曲變態的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他的心理行為的,心理變態的人作案,很多時候並不需要什麼明確目的和理由,或許隻是他一時興起的戲耍念頭......
這一類人,他們缺乏同情心和懊悔心,對平淡的生活易於厭倦,永遠感到無聊,喜歡操縱彆人,通常喜歡欺負其他脆弱的生命來彰顯自己的力量,滿足自己的扭曲欲望,挑動血液裡不正常的興奮因子。
閃念間,兩方一前一後來到一個40度到45度的垂直斜坡處,劉思元從雪地裡拖出來一個雪橇,坐上去兩腳一蹬,急速向下滑行。
耳畔是呼呼的風,他臉興奮的漲紅,他悠然回首,眉尾上挑帶著幾分桀驁不馴,微彎的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渾身油然散發著一股邪性。
簡寧一個急刹,停在坡頂,思索要不要憑空變出一輛雪橇,隻一瞬,就打消了念頭,她不確定附近有沒有劉思元的人,村裡有他的內應,難保在看不見的地方藏著接應他的人。
他還不值得自己暴露底牌!
斜坡下有一塊平地,借著坡度衝下去,隻要保持好平衡,那塊平地足夠減緩滑行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