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獨自傷感的李二,李寬作為宮裡宮外都名聲在外的“沒心沒肺的二皇子殿下”,他自打出了甘露殿,第一時間便來到了東宮。
李承乾,作為比自己年長兩歲的大哥,如今正在跟隨大儒治學,課業繁重,算起來,兄弟倆已經有段時日未見了。
“大哥!”李寬剛到東宮門口,便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二皇子殿下……哎喲……我的二皇子殿下……”李寬叫了沒幾聲,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宦官便一邊踏著小碎步,一邊滿臉哀求神色地向他行來。
“奴婢見過二皇子殿下。”宦官樸雲先是向李寬行了一禮,隨即苦著臉道:“殿下,此刻太子殿下正在進學,您看,要不您先移步偏殿等上一等,待太子殿下結束課程,再與您相見?”
李寬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樸雲身後的大殿一眼,隨後撇撇嘴:“算了,你告訴我大哥,我把李恪那小子揍了,待會母後肯定得削我,所以我得先躲上一躲,你記得讓他晚膳前回甘露殿,幫我向母後說情。如果晚了,哥們這裡,”李寬說著側過身子指了指自己剛挨過踢的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啊?”樸雲先是一愣,畢竟以往李寬闖禍次數是多,花樣也多,但是毆打兄弟,這是第一次,所以他難免有些吃驚。
“啊什麼啊?”李寬沒好氣地瞪了樸雲一眼:“你就說,你能不能把話帶到!”
“這……”樸雲有些遲疑地看了李寬一眼,直到後者亮出了小沙包一樣大的拳頭,迫於二殿下的“淫威”,樸雲終於點頭道:“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把話帶到!”
“成,那就好。”李寬說完直接朝樸雲擺擺手,轉身就走。
隻是臨行前,李寬看著東宮裡連牆皮都掉落一大塊的院牆,已經除了中間那座主殿還算建築完整,幾個偏殿甚至連窗戶紙都是破的,李寬忍不住撇了撇嘴。
當太子有啥好的?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天天跟著那幫美髯及腰的大儒們“之乎者也”,將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那一套用最流於表麵的形式展現出來,這就是太子嗎?
嘖嘖嘖,太子唉,狗都不當好吧!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大哥是怎麼忍得住不造反的?
走在皇宮的禦道上,李寬抬頭看了看日頭,嗯,天色尚早,自己還得尋一處避難的地方。
那就,弘義宮?
弘義宮,原本是李世民還是秦王時,李淵賜給他的寢宮,位置偏僻,亦如李世民在李淵心中的地位。
如今,李二同誌經過玄武門一役,徹底坐穩了皇帝的寶座,於是,他便當仁不讓的住進了李淵的太極宮,而且他還將後者發配到了弘義宮。
這其中要說沒有報複的味道,三歲小孩都不信。
當然,這些跟李寬無關。
弘義宮,今日正在舉行一場小規模的酒宴。
李淵和他的老部下們,正在正殿飲酒,不過這幫老頭兒人老心不老,說是酒宴,可目光幾乎都在那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歌姬身上,有些老家夥看到情動處,還吸溜一下嘴角快溢出的口水,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當然,最猥瑣地還得是李淵,這個如今五十多歲挺著大肚腩的紅脖子老頭兒,眯著眼睛看著那一個下腰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舞姬,這貨居然下意識地扯了扯襠部。
嗯,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