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抬頭打量著上方的紋路細節處,羨慕不已。
大部分人都出來了,站在甲板上,或是護欄便看著渡船泊入岸口。
隻不過正在所有人都安然欣賞的時候,一陣噗通聲響起。
“不好,有人落水!”有人大喊。
陳長生看去,眉頭很快便皺了起來。
這不是江遠榮的那些個隨從嗎?
隻見不寬的水道中,一個青年奮力遊動,速度遠快於其他跳水者。
僅僅是片刻後便上岸,向陳長生露出了一個怨毒的神情,一言不發的離去。
陳長生身邊的吳韋微皺,低聲道“仙師,他們隻怕是要去報信了!”
通風報信?
陳靈兒王尚不以為意,陳長生便更加不上心了。
“你不是說進城還要檢查一遍嗎?任由他們通風報信吧。”
陳長生淡淡道。
那什麼邊疆大將軍再牛又能如何?
自己到時候入城檢查,直接便掏出皇帝親筆。
他們即便是不信也會去求證一番,量那將軍權柄再大,總不可能遠在邊疆,關係還遍及到了城門吧?
陳長生的話讓吳韋點頭,放下心神。
“如此便好。”
隻不過心中想著隨是如此,陳長生剛一下船便出了麻煩了。
隻是剛剛下船,便立即有一大隊士兵前來,儘數都是製式盔甲,手中拿著長鉞。
“仙師,這是負責皇城安全的禁軍,來的有點快了。”吳韋告知,很是意外。
陳長生聽著這話,臉色一僵。
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內心思考對策時,隻見幾十士兵間,走出了一個將領模樣的男子。
“得到秘令,此艘渡船中有妖人作亂,無關人等速速退開!”
那名將領開口,目光看向陳長生。
一時間,諸多慌亂的船客立即便離開了陳長生四人的範圍。
本來四人邊上人就少,此刻更是方圓十丈內無人敢靠近。
這可是禁軍,若真是被查到和陳長生有什麼關係,很可能會被連坐。
四下無人,陳長生露出了一個笑容,試探道
“這位將軍,我此番來京都有要事,身上還有一張你們聖上的親筆。”
陳長生說著,拿出了一卷七色玉軸聖旨,揚了起來。
那將領瞧見聖旨的那一刻,眼瞳微收,心中狠狠一驚。
隻不過很快他便壓下了心中驚駭。
“濫殺無辜,外加假傳聖旨,當斬。”他淡淡道,微微抬起了手中劍。
見將領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陳長生也急了,乾脆便將攤開聖旨,念出了其中內容。
隻不過任由陳長生念叨了一通,將領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倒是那些士兵靠攏了四人。
“嗬嗬,你還在這裡裝腔作勢,今天到了京都便是你的死期了,少爺的仇,自然會有人來報!”
那小廝怨毒道,江遠榮到現在還在渡船船艙內,並未蘇醒。
所有人都以為陳長生等人半路會隨便找個渡口下,可他們卻一直在船上,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隻不過陳長生既然敢來京都,那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那名將領大步踏出,抽出了一柄長劍指向陳長生。
“要麼受死,要麼自斷雙手受縛!”
將領冷聲道,一時間所有禁軍也是長鉞指向陳長生四人。
陳長生眉頭皺了起來,少女一臉憤憤表情。
“明明是你家少爺出口不遜、得理不饒人,怎麼要怪我們?”
陳靈兒氣憤開口,很想出手了結麵前的這些人。
但陳長生卻抓住了她的手,微微搖頭。
瞧見自己哥哥又是這樣,陳靈兒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那小廝見得如此,不由哈哈大笑。
“你們再厲害又能如何?這裡可是京都,容不得你們放肆!”
小廝的得意笑容,讓陳長生很想出手。
可考慮到趙家的問題,又隻能忍著,感到分外憋屈。
那些個禁軍還在靠近,他看了眼四周無人,早已經被驅趕走。
神情一冷,正要出手時,遠處卻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和大喊。
“報!聖上有旨,近日持降妖令者,不得阻攔!”
一個身穿官袍人,騎著高頭大馬而來,僅僅隻是通報一番便要走,並沒有將此刻這一幕放在心上。
這些年想闖京都的賊子多了去了,看多了也便膩了。
隻不過無意間的瞥了一眼,那名傳旨官瞧見了地上滾落的聖旨。
這是……
他大吃一驚,立刻下馬飛奔而至。
諸多禁軍士兵皆是不解,隻不過因為傳旨官身份之高,是直接聽命於聖上的,便急忙退開。
傳旨官撿起地上被踩的烏黑的聖旨,僅僅是看了一眼便身子顫抖起來。
“是誰,竟然敢踐踏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