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刻所繪畫的紋路,是列維之前教給他的,‘命運指引符文’。
繪畫這個符文,能讓自己的‘神秘學疑慮’獲得一些‘命運的指引’。
何奧一邊繪畫著這個符文,一邊腦海中閃過自己的問題。
‘我現在協同者秘藥配方正確嗎?有什麼東西可以替代永流之河的河水嗎?’
很快,他手中的符文繪畫完畢。
也就在最後一筆紋路勾勒完成的瞬間,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這符文閃爍了一下,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塊閃爍著光輝的正十二麵體鑽石。
‘配方可以用,但永流之樹的樹心比永流之河河水更好,更完整。’
這一瞬間,這個思緒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這似乎和他本身的想法相合,但是又似乎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
雖然正常情況下,他也會有類似的‘想法’,但是他心中卻依稀覺得這思緒稍顯‘突兀’。
這個思緒的建立過程,並沒有完整的‘線索’和‘邏輯’,仿佛就那樣‘憑空’浮現了一個‘猜想’。
何奧低下頭來,看著手心的符文。
這符文沒有任何的神異表現,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圖案。
但那沾染在何奧鮮血中的,微微散發著的黃紫色光輝,已然消失不見。
這血中的超凡力量都已然消耗一空。
與此同時,何奧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稍微虛弱了一點。
這就是‘命運的指引’麼。
它看上去與原本的思緒非常契合,但是又似乎能讓人明顯察覺到,這是某種‘指引’。
列維當初說,使用這個符文,要求越麻煩複雜,需要損耗的‘獻祭’也就越多。
何奧手中已經有了一份協同者配方,並且已經獲得了永流之樹的樹心,他已經和這些東西有了強神秘學相關,他所需要的隻是一個‘聯係’,所以命運指引所消耗的‘代價’就比較少。
如果他在獲得永流之樹樹心之前嘗試使用這個符文,恐怕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要的多。
何奧拿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掉去手上的紋路。
老實說,這東西,還挺好用的。
不過何奧依舊記得列維的告誡,‘假如你接受了太多的命運饋贈,也會被命運牽扯進更大的麻煩中。’
走捷徑,總會在其他地方,把省下的功夫補回來。
事實上,何奧已經察覺到了‘命運的惡意’了。
他手中的永流之樹樹心,帶著不少秩序的汙染。
而他獲得的偽狼的眼睛,則附著著混亂的汙染。
這倆東西湊成的秘藥,他也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
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希望自己能扛得住吧。
換個思路,這些來自神明的汙染,也未必全是壞事。
他拿著銀葵草和火狼之花,跳下了貨廂。
一旁的機器人立刻上前,關閉了貨廂門。
何奧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北國之門,以及門內忙碌的人們,也就在這時,他的手環震動了一下。
——
“下麵那幫家夥好像越來越近了。”
靠在路邊的碎石後麵,寬胖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北國之門。
那兩堵峭壁之間的空曠安靜,隻有一片片仿佛許久無人行過的冰渣和積雪。
那當然不是北國之門的真實情況,而是光學迷彩設備做的偽裝。
這偽裝其實並不好,隻要稍微湊近一點,就能察覺到明顯的‘全息投影像素點’。
但好在這些設備似乎算法不錯,能幾乎完美的模仿外界的光線和反光,再結合朦朧的夜幕,此刻哪怕站在這個靠近北國之門的‘哨點’,寬胖男人都有些分不清楚真假。
“你彆說,這玩意兒好像還真有點用。”
他看著光學迷彩景象,感歎道,“這些城裡人真會玩啊。”
“唉,”
他又小心的向著右側的石頭外探了一眼,“我好像聽到了裝甲車行進的聲音了,你說他們來之前,咱們的這些東西能建好嗎?”
而在他身旁的乾瘦男人隻是沉默的靠在石頭上,微微眯著眼睛一言不發。
“你說,怎麼輪到咱倆分配到一組了?我去跟著他們搬磚,也好過和你在一起啊,”
寬胖男人看著身旁的乾瘦男人,歎了口氣,“你這家夥該不會想著待會兒偷偷跑下去給那些財團的走狗‘投誠’吧。”
聽到這句話,乾瘦男人終於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寬胖男人,“你想吵架?”
“嗬,”
寬胖男人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很厲害?你老婆孩子都死在財團的走狗手下,當初首領收留你和你的家族,不就是你說你和財團有深仇大恨,求著首領收留嗎?現在首領一失蹤,你就開始作妖了,跟個喪家犬一樣隨時想跑路。”
他靠在巨石上,“要我說,當初首領就不該收留你。”
乾瘦男人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寬胖男人,最終,他收回了目光,再次眯上了眼睛。
“怎麼?”
寬胖男人冷笑一聲,“想打我?我和···”
這一瞬間,乾瘦男人驟然伸出手去,抓住了寬胖男人的手臂。
寬胖男人身子一僵,瞬間就想要反擊。
但在這時,他看到了乾瘦男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側,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目光向左看去。
在極短的猶豫之後,寬胖男人也順著他的視線,向著左側看去。
在他前方的黑暗中,仿佛有某種蠕動的東西,從巨石後方走出。
它似乎半透明,又似乎不完全透明,儘管有夜色的掩蓋,也有些突兀。
那東西似乎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峽穀,然後伸出手去,解開了某種東西。
那光學迷彩的鬥篷被緩緩‘褪下’。
某個穿著雪白偽裝服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跟在這身影之後,一個又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然後最初那身影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向了石頭後掩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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