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夢之浮生仙都!
日期?1984年??開春
地點??東北省??大學
我叫沐楓,是一名大學生,學的是考古專業,大學幾年生涯裡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學校裡的圖書館。圖書館座落在學校最偏僻的地方,據說,學校建成之前,這棟老房子就在了。不同於其他建築的是,這座圖書館沒有鋼筋水泥的痕跡,都是青磚一層層砌成的兩層小樓,樓頂青瓦覆蓋,四角邊微翹,像極了古代建築。如果不是我生活在現代,每次進入圖書館我都以為是生活在古代一樣。
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彆的同學都開始出外實習,為以後步入社會打點基礎。而我,還是經常出入在宿舍和圖書館之間。大學的生活,隻能說是枯燥無味的。我有時候很慶幸自己有看書的愛好,尤其是看一些關於考古的那些書籍。
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每天睡覺開始做著同一個夢。夢裡夢到我處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裡,昏暗的光線隱隱約約的看到山洞的正中間懸掛著一口漆黑如墨的石棺。每一次想睜大眼睛的去看清楚,都會因為外界因素把我吵醒。
我是無鬼神論者,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也不猜測夢裡夢到的東西,是真是假。我知道,人,除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當你反反複複做著同樣一個夢的時候,不再是因為你想什麼,夜裡就會做什麼夢,而是因為你的大腦皮層下留有殘存未知的記憶。也就是說,你夢到的某個人,某件事,某個東西,在前世今生的某一個階段,你遇到過,做過,去到過。也就像大家通常做夢,夢到一個地方,醒來後,總感覺那個地方你去過……
“沐楓,今天你還去圖書館嗎?要不彆去了吧,一起出去吃個飯?”
“不了吧,我還有事”我不喜歡熱鬨的環境,我喜歡安靜的一個人待著。最近幾天還好,那個經常做的那個夢沒有再做過,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叫我去吃飯的這個人叫胡建軍,人胖胖的,個頭不高,皮膚黝黑,家裡是農村的。平常話不多,但是人很好。舍友經常起外號,叫我瘋子,他呢,建軍節那天出生的,四幾年不是有個盜墓的頭子叫胡八一嗎,所以大家都開玩笑的叫他八爺。
他生活在農村,從小父母離異,跟著爺爺生活,條件也是一般。他體格很健壯,大包大攬的把宿舍裡的一些雜活都包了下來,這也是我們幾個舍友商量好故意這麼做的,每每他乾完活以後,到飯點,我們幾個都會輪流請他吃飯。
枯燥的學業,枯燥的生活,枯燥的一群人等著畢業的日子。
終於,我們迎來了畢業的曙光。
隻是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夢又開始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楓哥,這兩天你不對勁啊,夜裡經常說夢話”八爺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扒瞎了。都知道我睡覺很死,從來不說夢話的。
“有嗎?我都說什麼了?”我疑惑的問道。
“說什麼………”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聽不太真切,斷斷續續的”八爺嘿嘿笑道。
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會說夢話。而且,這幾天雖然有做夢。但是還是老樣子,還是在一個山洞裡,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見。也沒感覺到有人跟我說話。打心裡就沒當回事,快畢業了,趕緊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才是正事兒。
這一天,我吃完飯趁著休息的空當一如往常的去了圖書館。天有點暗,貌似要下雨。
即便是下雨,也阻擋不了我來圖書館的腳步。因為,我總覺著我做的這個夢,不是一般的夢,肯定跟我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就算跟我沒有關係,也應該會對我未來的生活產生影響。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所以,我想去圖書館查一查有沒有什麼線索。
圖書館周圍依舊是很昏暗,遮天的觀景樹把圖書館襯托的像另外一個世界。零零星星的幾個同學,坐在圖書館的各個角落裡,沉浸在書本裡。尋求著渴望得到的東西。而我,漫無目的的走遍書架的每個角落,希望可以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幾乎翻遍所有書籍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幾個繁體小字映入我的眼睛尋夢。沒有署名,作者已經不知道是誰了,書本破爛的程度證明這本書存放了多久,更是無人知曉。
打開書本,發現這本書跟現代的書籍不一樣。正文的格式更像是古代的書籍。眾所周知,自近代以來,書籍的書寫格式已經更換成了自左至右。古代書籍的書寫格式剛好相反。而這本書恰恰是古代書籍的書寫格式。
紙質泛黃,字跡很小,不靠近幾乎看不清楚。借著頭頂昏暗的燈光,勉勉強強的能看清,我找了個燈光下的座位,慢慢的翻閱著書籍的內容夢是精神世界的投影,你夢裡夢到的,不僅僅是你所想的。想要追尋你的夢,為何不進入夢境?探索解密!
我小聲的默念著這幾句話,這不廢話嗎?都知道夢是精神世界的投影。繼續往下看,突然書本上的字全都消失不見了,我瞪大了眼,書頁上慢慢的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畫麵。畫麵裡是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正是我夢裡夢到的那口,一模一樣。我驚訝的想發出聲音,卻發現我怎麼也說不出來話。身體在那一刻僵硬無比,隻有眼睛能轉動。四下望了望圖書館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圖書館裡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渾身冰涼的閉上眼睛,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同學……同學……你怎麼了?”突然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那一刻我像是快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努力的睜開眼睛,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書桌上睡過去了。
叫醒我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看守圖書館的。我睜開眼,奇怪的是,我麵前的那本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普通的心理學的書籍。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轉頭往外看了看,外麵已經下起了雨。
“小兄弟,時候不早了,外麵又下雨了,早點回宿舍吧”老大爺拍拍我的肩膀。我感激的朝老大爺笑了笑,隨口問道“老大爺,您在這呆了多久了?”
“唉,記性不好嘍,年紀大了也記不清多少年了,反正這所學校建成的時候我就在這了”老大爺搖頭苦笑。
經過和老大爺的聊天我得到了幾個信息。第一,這所學校建成的時候老大爺就在這裡,而這所學校是在四幾年的時候建成的。第二,老大爺是個地道的東北人,祖祖輩輩在這裡生活。第三,老大爺腳受過傷,槍傷,具體是怎麼受傷的,不知道。第四,我剛剛看到的那本書,老大爺從來沒見過…………
1984年六月,很熱,熱的讓人覺得其實東北也有夏天。記憶中的東北應該是一年四季都冷才對,但是這一年的夏天格外的熱。我不是東北人,但是在這裡生活了幾年,多多少少對這裡有了感情。所以,我順利的畢業之後,又順利的通過我父親的關係網留在了東北的一所考古隊裡工作。工資不高,但是所接觸的東西卻是我很喜歡的,所以我很珍惜這份工作。
八爺畢業後,就出去找工作了,我覺得像他這種老實巴交,又肯吃苦的人,也一定會找到好工作。而事實上,二個月以後的一天,我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爺爺去世了。作為好朋友,我隻能跟所裡請了個假,準備去他那裡幾天。都說畢業之後相見遙遙無期。其實不然,我挺珍惜這個朋友的,人老實,沒什麼心眼,知道誰對他好。
所以,我去了。見到他的時候,人憔悴了很多,可能是傷心過度所致,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他。我也不怎麼會說話,就輕聲的安慰他幾句。這時候,農村是土葬的,因為家裡實在沒什麼積蓄,也沒請什麼人,村裡的壯丁還有老一輩的人幫忙操持著把老爺子給葬了。我扶著傷心欲哭無淚的他,一步三晃的跟在棺材後麵,也不知道是幾天沒吃飯了,再加上傷心,快到墳地的時候,他跪在地上哭暈了過去,我隻能陪著他,等他醒來。沒有什麼隆重的儀式,眾人也沒管這個可憐的孩子。七手八腳的給老爺子起了墳,臨走前給墳旁邊栽了顆柳樹,留了幾個饅頭。
不知過了多久,八爺醒了,抹了抹鼻涕眼淚。從兜裡掏出兩根褶皺的不成樣的煙遞給了我一支。不說話,就這樣沉默了大約一個鐘頭,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打破沉默的寂靜,猛吸了一口煙,皺眉問道。“要不,我問問所裡,看能不能把你也弄進我那個所裡?”
“能行麼?瘋子”八爺扭頭看了我一眼,轉過頭繼續抽著煙。
“我儘力吧,反正你也沒什麼工作,可以的話,就先到我那裡過度一下,到時候有好的去處,你再考慮。”我掐滅煙頭,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把老爺子送走也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
隨後的幾天,整天窩在所裡無所事事,身上都快長出了蘑菇了。隻能跟幾個同事健健身,打打牌,打發無聊的時間。
直到有一天的下午,我接到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