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野花稀。
雲出雪嶺外,
風過萬馬間。
大家的風花雪月都很美,江蘺聽了許久,仍是作不出,隻做得這一首。
民女是將門之後,父親新喪。今日大家對酒當歌,吟宮商徵羽,其樂融融。”
說到此處,聲音哽咽,淚眼迷蒙“皆依年年戰骨埋荒外……”話畢,泣不成聲。
抬手揚起令簽,搖搖晃晃,走到剛剛嚼舌根的一眾女人麵前
“家父十五歲從軍,十八歲擒南苗王,二十歲平土陀之亂。
二十三歲守南疆林縱關,邊疆十年安定,百姓安居樂業。
三十四歲,領軍十萬,踏平南夷洲,將南夷人趕至南嶺丘。
就這,敢問你家誰能及得上?”
用手一指“還有你,說我家父不識字,你親眼見的?那我告訴你,家父不僅識字,詩賦也很好,有遺作一首
醉裡挑燈看劍,
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你家誰能作出比這更好的來?”
江蘺盯著一乾人等“家父雖是罪臣,但戰死沙場,為國儘忠,江蘺以父為榮!”
滿堂鴉雀無聲,轉瞬掌聲若擂鼓。
“好!”
“如此蕩氣回腸絕世佳作,吾等汗顏。”
“江父實乃文韜武略,才絕過人!”
“為國儘忠,江父可敬可歎!”
“戰死沙場,雖敗猶榮!”
今日來者不少是青年才俊,亦有軍中將領,一時間群情激憤。
韃野圍城還曆曆在目,此時的慷慨悲愴如鐘叩魂。
更有人淚灑當場,他們中亦曾有親朋死於這場戰火,亦曾有悲憤難抒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