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派人查過,人在寶慶附近失了消息的,三十二人和貨都一起失蹤了。離寶慶最近的安西鏢局第一時間去了那裡,現場並無打鬥的痕跡,似突然就消失了。不說那三十名鏢師,陳敬和大小姐武功都不弱,連打鬥的痕跡都無,對方恐是絕頂高手。”
霽蓮點點頭:“我也派人查過,傳來的消息與你大致相同,不僅沒有打鬥的痕跡,沿路茶鋪酒肆飯店,溪流河水我們都勘驗過,沒有下藥的痕跡。此事很是蹊蹺,即便是中了迷藥,或者反抗無力,以鏢師們的訓練不可能連信號也發不出,連暗記也沒留。而且現場並無血跡,也不像是刻意處理過殺人的痕跡。”
馬輝有點難以啟齒:“還有另一樁,三日前,青雲鏢局從定西到隴南的鏢也失蹤了,也是通寶錢莊的票,三十萬兩黃金。”
“什麼!”霽蓮一拳砸在桌麵:“這事看起來就是衝著青雲鏢局來的!”
“報!雁回閣有人送來急報!”門外小廝匆匆敲門。“進來!”馬輝開了門,小廝向霽蓮行禮,遞上一枚雁回閣的信物。“人在哪,讓他進來!”霽蓮手握信物吩咐。
不一會,一個風塵仆仆的黑衣男人進了屋,衝霽蓮半跪:“屬下參見少閣主!”
“起來,說,有什麼發現。”男子從懷中拿出了十幾張紙,是拓印:“這是在寶慶四十裡外找到的車轍痕跡,其中有一個與青雲鏢局的馬車車轍是相同的。其餘的雖不同,但從車轍的痕跡來看,是同一時間的。車轍方向,乃是從寶慶往西南走了。屬下一路派人追查,車轍在進入青峰嶺後消失了,因為那邊連日下過大雨,很難再有痕跡,屬下已經派人進山細查,但青峰嶺橫貫東西,範圍實在太大了,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霽蓮鋪開拓印細細察看:“跟司若的一共幾輛車?”
“運貨的有十輛,輪換人休息的五輛。”
霽蓮手指點在青峰嶺:“雖然兩個鏢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但往南都是橫貫的青峰嶺!阿笠!”
“屬下在,”阿笠難得一臉肅重。“吩咐下去,查清楚青雲鏢局從定西到隴南這趟,是不是情況與司若這趟一樣!”
翻看拓印:“他們當是換了車,可能車不夠才留下了一輛青雲鏢局的。你看這裡有幾種車轍的痕跡,雖然印記是在青峰嶺失了蹤跡,但肯定分行去了不同的地方。這種車轍是慣山路,這種是慣平底,這種慣石灘,他們至少分了三個方向。馬副,卓林,你按照這個線索再查。
馬副,我要現在還在外送鏢的所有車隊的詳細情況,尤其是圍繞青峰嶺附近的。你速速整理好給我。若是對方衝青雲鏢局來,恐還會有動作。另外,查清楚鏢局裡是不是有內鬼。三日,我隻能在牡丹城逗留三日,隨後便去青峰嶺一探,阿笠,先加派人手到青峰嶺仔細搜!”
三人領了任務趕緊去乾活,屋內隻留霽蓮,好看的眉頭皺起,對方的實力比他預料中的要強。而且馬車分行,很可能參與的不止一方勢力。將輿圖的西麵鋪平,手指點在河西府:估算著日子,你快出京畿到河西府了吧,不知是否一切順利,我好像不大順呢。
夜幕降臨,大軍駐紮在廣靈城外百裡的曠野。倪小葉沐浴完畢看著胳膊肘窩的印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紅印好似每日顏色都在加深。馬車外傳來悠揚的琴聲,魏酌抗又在白依依那邊聽琴了,兩人倒是真有閒情雅致。倪小葉換上衣衫出了馬車,夜風習習,月明星稀,空氣格外新鮮,她也難得起了心思,散個步。
她很想倪大葉,畢竟從十歲起就跟她一起生活,師傅總是讓她很安心隻要有她在便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雖然十七歲便被星探發現做了演員,要到處拍戲。但穿到這裡她才發覺,她真正的獨立生活是在這個世界才開始的,沒了師傅的保護,不再活在她的羽翼下,獨立麵對未知的前路。摩挲著手腕上的金葉子,也不知倪大葉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她美麗可愛尊師重道人見人愛的徒弟。
正在打遊戲的倪大葉打了個噴嚏,用胳膊捅捅身邊的白發老頭:“注意點,你怎麼這麼菜,哭喪著臉乾嘛。要死了要死了!你這會兒交個毛線的閃現!”
“大神,這個我不熟啊,我這就是來看看您。”
倪大葉抽出口中的棒棒糖:“是來看我還是來抱怨啊?”
“哪敢抱怨您啊,我就是來問問情況。”老頭緊張,流汗,雖然作為一個老資曆的神仙他並沒有汗。
“我不就塞了個魂進你們界麼,這有什麼好唧唧歪歪的。”側頭看他,神色一暗:“再說,我可是給了你們夠夠的好處。”
“是是是!可是您塞進來的哪是魂啊……”老頭低下頭摸摸鼻子。
“大葉,吃飯了。”一個圍著圍裙的魂飄了過來,這不是太興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