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像一顆落入平靜湖麵的石頭,瞬間將已經稍稍平息的人群又激蕩起來。
酒兒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裡被一塊岩石遮擋,火光照不過去,很是黑暗,看不清是誰說出的話。
原本因為混亂而不知所措的張進聽到這句話,突然又興奮起來:“對,將你們兩的血都放了。”
“快把她綁起來。”他對下麵的人喊。
酒兒有些慌,看向圍在她周圍的流民,剛才她已經見識過他們的惡,為了活命,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酒兒趕緊道:“我已經找到花疫的解藥了,定能救你們,你們沒有必要再做這樣的事。”
眾人遲疑,沒有人上前。
張進抓狂:“你們怎麼還相信她的話,她就是一個騙子,她的血早就能治花疫,卻不治,現在又用解藥來騙你們,你們怎麼還相信?能不能清醒一點?大家快一起將他抓起來啊。”
酒兒看向張進:“張進,你可知你抓的人是誰?”
張進一怔,看向她。
酒兒:“她可是長寧侯的夫人,長寧侯掌管十五萬飛甲軍,向來手段雷霆。你如今抓了他的夫人,他定會尋到這裡,到時候這裡所有的人都難逃一死,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快將她放了。”
酒兒說出唐筱微的真實身份,試圖用陸槿來嚇住他。
可張進眼中露出狠厲,更加不管不顧了:“我不管她是誰,我隻想救人。”
酒兒:“你要救的人是阮小姐,對不對?”
張進神色一慌。
酒兒繼續道:“如果你殺了侯夫人,就算治好了阮小姐,你覺得長寧侯會放過阮家嗎?隻怕到時候,阮家整個家族都會被牽連,阮小姐更彆想活命。”
“你將侯夫人放了,我已經找到了解藥,會治好阮小姐。”酒兒上前一步,“你已經抓錯了人,不能一錯再錯了。”
張進有些猶豫,架在唐筱微脖子上的匕首動了動:“那你上來,不然我殺了她。”
酒兒掐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了,自己再上去拖延一下,救兵就能趕到,不管是陸槿,還是周子沐,都能將這些人製服。
“好。”酒兒爬上岩石。
張進丟給她一根繩子:“將自己捆起來。”
酒兒撿起繩子看了看,臉上露出難色:“自己怎麼捆自己啊?”
“少廢話。”張進的匕首又往唐筱微的脖子上壓了幾分,唐筱微嚇得不住支吾,怨恨地看向酒兒。
自己遭遇如此劫難都是因為她,現在她還故意惹怒張進,她是想害死她嗎。
酒兒手上看似研究著怎麼捆自己,輕聲說:“張進,你隻是想用我的血救阮歡喜,其實不必這樣麻煩,我可以放血給你去救人。”
張進冷哼:“你會這麼好心?你要是想救她,你早就可以救。”
酒兒:“情況不一樣了呀,你現在這樣逼我了,我不救不行,不能因為舍不得自己一點血就搭上自己的命。而且我對阮家還是有恩的,當時阮公子突發花疫,病得那樣重,就是我用血救回來的。”
張進眼中閃過驚訝。
酒兒將它看在眼裡,他並不知道自己用血救了阮歡意。
“你隻知道我的血能治好花疫,可你知道怎麼用嗎?”酒兒問。
張進皺起眉頭。
酒兒心中了然,他不知道!
這兩次用血救人都很簡單,直接喂就行,可張進並不知道,說明看到她用血救人的人不是他,他是被人蠱惑來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