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撫著布料的手一抖,猛地轉頭看向剛才說話的那人。
巫永會,那日與她們一起偷渡去惜山時,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患有肺疾,已經在當晚的屠殺中死在了河岸邊。
如今又出來一個巫永會,而且眼前此人身姿挺拔,氣宇軒昂,身上沒有一絲病態。
男人也注意到了酒兒的注視,向她看過來。
酒兒趕緊將目光挪開,害羞似的抬手遮了遮自己臉上紫紅色的胎記。
她轉身拉住阿大:“阿大哥,我們去其他家看看。”
阿大看那男人一眼,然後帶著酒兒離開。
直到走出綢緞莊,酒兒的手還是微微發抖的,她想起那晚河岸邊屠殺的情形。
難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這麼短時間內,在同一個地方遇到兩個同名同姓的人?
但酒兒心中卻有一個更加可怕的猜測。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巫永會隻有一個,已經死在了河岸邊,而剛才那人就是那晚河岸邊出現的黑衣人中的一人,他盜用了被屠殺的巫永會的身份,來了個鳩占鵲巢。
如果真是這樣,那其他那些參與了屠殺的黑衣人呢,是不是都換了死者的身份,混跡在人群中?
酒兒忍不住看一眼周圍的人,覺得渾身冷寒。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又響起剛才那名男子的聲音。
“姑娘!”
本來心中就想著那晚的事,突然又聽到這聲音,酒兒嚇得一顫,她強迫自己轉身。
那男子笑看著她,向她抬起手,手上拿著一個香囊:“姑娘,這可是你掉的?”
酒兒一摸自己腰間,香囊果然不在了。竟然如此巧,就掉在了綢緞鋪,偏被他撿到了。
酒兒上前接過香囊,道謝:“多謝公子。”
那男子卻拽著香囊不放,打量酒兒:“姑娘,認識我?”
酒兒抬頭看他一眼:“公子說笑了,我怎麼會認識公子。”
阿大見那人一直拿著香囊不放,走上前一把拽過來放到酒兒手裡。
“多謝了。”他出生俗氣粗聲粗氣地說一聲,帶著酒兒轉身離開。
男子看著酒兒離開的背影,眸子眯了眯,然後轉身回了綢緞莊。
回去的路上,想到城中遇見的那名男子,酒兒越發的不安,剛才那人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但從他不用自己的身份,冒用死者的身份這件事看,就知道他定不一般,來定琅城也不會是乾什麼好事。
這定琅城真的是魚龍混雜,越發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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