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乾脆將身子背過去不再理她。
酒兒一無所獲,還被賀清氣走,她決定有機會就自己逃出去,不會再管他的死活了。
駱蓁見她怒氣衝衝地出來,道:“我說過,什麼也問不出來的。”
從地牢出來,酒兒回屋中寫了一封信,讓駱蓁派人下山給母親送去,免得她擔心。
她在信中沒有提及孴族的事情,隻說突然接到城裡一個繡屏風的活,需要耽擱幾天,讓她放心。
駱蓁確定信中的內容沒有問題後,讓人送下了哀山。
為了尋找證據,酒兒想去哀山上發生異象的幾處地方看看。
她與駱蓁往外走去,經過一處回廊時,突然一個男子從旁邊的月門衝出來,撞到酒兒身上。
酒兒被撞得踉蹌一步,可撞人的那男子卻渾然不知,帶著一股蠻勁往前衝,一邊走一邊嗬嗬笑著。
酒兒忍不住看向那男子,竟是一個癡傻之人。
駱蓁皺眉看一眼,轉頭對男子後麵追著的兩個孴族人訓斥:“不將公子好生看著,你們是在做什麼?”
那兩人趕緊追上去,將那男子架住,往一邊的院子帶。
可男子有著一股蠻勁,看著半空喃喃自語,說的是孴族話,酒兒聽不懂。
但身旁的駱蓁臉色卻越發地難看。
“快將公子帶下去。”她喊道。
“是。”那兩人答應著,很是費勁才堪堪能將那癡傻的男子拖走。
看著他們不好的臉色,酒兒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人並非真的癡傻,而是他們說的降神。
他們說過,降神的人就是瘋癲說胡話,所以他現在說的就是那些世道要亂,孴族要滅的預言?
酒兒好奇的打量那男子,就在他要被拖進門洞時,突然他渾身一震,然後全身僵直,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拉拽他的那兩人神色突變,大喊:“公子。”
那男子就如一根木樁一樣,直直地向地上倒去,而他的臉色發青,口中吐著白沫。
“公子。”駱蓁慌忙跑過去,扶住那男子,對一旁的人大喊,“快去通知族長。”
情況突變,酒兒也是震驚,剛才那男子隻是瘋癲胡言亂語,可就一轉身的功夫,竟然就遭了如此突變。
她趕忙走出去,駱蓁抬手想攔住她。
“讓我看看。”酒兒道。
駱蓁遲疑了一下,沒有再攔酒兒。
“快將他放平在地上。”酒兒拿出手帕給男子揩拭嘴角的白沫,然後抓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她的眉心蹙起來。
他的生命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流逝,脈象就在她搭脈的瞬息間,快速地虛弱下去,已是沒救了。
一片嘈雜由遠極近,段婕帶人趕了過來。
她看著地上的男子臉色陰沉至極,吩咐道:“抬進屋去。”
男子被眾人抬進屋中放到床上。
段婕坐到床邊,從袖口從拿出一個青柚白的小寬肚瓷瓶,掀開蓋子。
酒兒還想看裡麵是什麼,段婕又要對男子做什麼,胳膊卻被駱蓁一拽,將她拽出了房間。
她們等在屋外,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段婕打開門走了出來,對眾人吩咐:“將公子送回他自己房中。”
有人應聲走進屋中,過了一會,攙扶著將那男子扶了出來。
酒兒抬眼看去,剛才已經氣若遊絲的男子,竟然已經清醒了過來,臉上有些白,卻沒有一絲剛才的青色。
他又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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