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們的女俠怎麼還哭了呢?”
隨著夏顏一句暖心的安慰,陸玉華直接淚奔,感覺自己所有的委屈,頃刻間全都化為止不住的淚珠。
在夏顏心裡,陸玉華是比自己還要強大的翻版,因為在她的眼裡,這個姑娘就是一個正能量的散發體,沒有任何的陰暗麵,更沒有所謂的負麵情緒。
而此刻,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姑娘,與自己早期的預判有些出入,甚至還有些距離。
終究堅強的軀殼之下還住了一個“小公主”,而且還是一個從小被家人寵到大的小公主。
越是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就越要主動出擊,直麵困難,而不是猶豫不決與徘徊不定。
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還在於她自己本身還不夠強大,尤其是內心深處的磨煉,還需要時間的考驗。
好苗子就得好好磨煉一番,方才有所成就,夏顏願意做她的試金石,助她成長、蛻變。
“那你好好跟我說說,你這是怎麼了?”
陸玉華稍稍控製自己的情緒,止住自己的眼淚,帶著抽泣的哭腔娓娓道來:
“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之前在臨州,跟著師兄們學了幾個菜,但都上不了台麵……我們家雖說也是開的酒樓,可是與咱們這兒又有很大的區彆……這幾天我見到彆人都在忙,可我就是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我看到珍兒他們都在忙,我卻幫不上忙……”
陸玉華反反複複也就那幾句,其實總結下來也就是沒有頭緒,沒事可乾,更是沒人引領,感覺自己已經被眾人給孤立了。
想想也是,她的身份畢竟不是一般人,雖說是夏顏的徒弟,可她終究還是“陸小姐”,宋言也不好直接指揮,隨意使喚。
反倒是後來者的夏末,更能融入其中,雖被夏顏有幸收留,還被她認做“妹妹”,可畢竟是做過下人的,很快就能上手。況且,夏顏已經明確了她的任務,任憑珍兒調配。
若是把陸玉華與珍兒、夏末等人歸為一類,那對她也太不公平了,有些大材小用之意。
對待此類人物,必須對其委以重任,才能突顯出她的能力,以及她的重要性,真正做到物儘其用。
“好了,我知道你的委屈與難處,趕緊擦乾眼淚,我有事要你去做,而且這件事情非你不可,可得給我做好了,知道嗎?”
“嗯嗯……師傅有何事,儘管開口,保證完成任務。”陸玉華一掃之前的陰霾,猶如大雨過後的晴空萬裡那般爽朗。
“我想讓你負責我們酒樓客房的布置與管理,以後這一塊由你全權負責,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決心了?”
夏顏之前就想做這一塊,隻是奈何臨州的條件不允許。
如今在這兒寬泛的空間內,隨意挑選兩三個獨棟的小院子,任其肆意發展,還可以根據院子的格調不同,從而定製不同的入住方式,與服務內容。
如此一來,夏顏可謂是給自己尋了一個大展拳腳之機,正好把二十一世紀奇思妙想的構思融入其中,想必,又是一個獨特的發財捷徑。
隨後,夏顏把自己的想象與設計全都呈現於圖紙之上,做成了策劃書,轉交於陸玉華。
這裡邊的細節,可以具體到每一個房間大概的布置,例如房間的顏色,格調,陳設,小到一些小物件等等。
如今這一切的大腦風暴,一些奇思妙想的主意,以及精妙絕倫的構思,全都來自於曾經生活經曆的累積,先進文化的與傳統文化的植入與改進,兩者之間的融合,於客房來說,簡直完美!
不過,這些也隻是從她自己的角度出發,是否符合大眾的審美,那還得讓身處這個世界之人來決定,比如陸玉華,便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這是我做的關於客房的一些策劃,你好好看看,然後再結合你自己的想法,製定最終的方案。”
陸玉華接過夏顏遞過去的圖紙,在翻閱的過程中,臉上吃驚的表情可謂是“驚為天人”那般,嘴角的口水就差直接掉地上了。
“我隻想照著紙上的樣式直接弄完就已經很了不得,哪裡還敢提出什麼要求?”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與判斷,況且,這些也隻是我個人的看法,至於具體的實施方案,還得你自己做主。”
“我相信師傅獨到的眼光。”
“好,隨你怎麼做,總之,這件事情我交給你了,酒樓所有人隨你調動,但你要記住一點,知人善用。”
“好,我知道了,多謝師傅的良苦用心,你如此幫我,我都不知道……”
“感謝的話先先放一旁,此事必須得在酒樓開業前完工,我最多也隻能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到時定不負師父所托。”
“好好做,師傅看好你。”
“謝謝師傅!”
普通人需要鼓勵,有能力之人更是如此,在夏顏一番安慰與開導之下,陸玉華猶如受到了莫大鼓勵那般,重拾自信。
原本在陸玉華眼裡,一開始隻是覺得夏顏是個有才華之人,而且還與自己同齡,便把她視為聊得來的知己,隻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拜她為師。
更為意外的是,她這個師傅還做得有模有樣的,不僅能夠承受自己所不能的一切,而且還引領著酒樓的所有人凝聚在一起,做一番事業。
能夠擁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之人,便是陸玉華等人所佩服與崇拜的地方,也是慕林川為之傾倒的關鍵。
她這位師傅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似乎已經超出了本該屬於她們的年齡與閱曆,隻可惜她並不知夏顏的真實情況,夏顏哪裡隻是二十幾歲而已?
不過,身處異世的她,並未把自己真正的當成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而是把自己定位為那個經曆了人生起伏,且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大齡失婚女青年”。
……
交代完所有事情,夏顏獨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正好碰到莫雨把剛熬好的藥罐給端了過來。
“你回來了,趕緊把藥喝了吧,剛給你熬的。”
“什麼藥啊?”
看到莫雨擱在院子石桌上黑糊糊的那一大碗,夏顏內心深處的恐懼瞬間油然而生,想想之前被傅雲帆以完成任務的方式“逼迫”自己喝藥的畫麵,簡直苦不堪言。
“上次給你配的藥,你喝完了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
一想到純中藥的那股味道,夏顏好不容易把剩餘部分全都喝完,又怎會再找她要?
“真的是太苦了,所以我就……”
“良藥苦口,剛剛還準備讓人給你端去呢,還好你自己回來了。”
“能不能不喝啊?”夏顏一臉委屈的苦苦哀求道。
“你過來,我給你看一下。”
聽到莫雨提出給自己診脈,夏顏趕緊坐到石凳上,主動擼起袖子,把手平放到桌上。
“就你現在這身體狀況,若是再不好好調養,又該如何適應這裡的冬天?”
夏顏本來就怕冷,可聽莫雨這麼一說,心裡難免又徒增些許憂慮,心想,難道這裡的冬天很冷嗎?
帶著心裡的這個疑問,不得不好好回顧一下他們這一路的行車路線,從清州至臨州,再到勁州,確實是“一路向北”。
隨後又認真盤算了一下這裡的取暖設施與供暖條件,心裡一涼,不禁暗自感歎一句:“完了,看來今年的冬天不好過啊!”
實在沒轍,也隻能乖乖“遵從醫囑”,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想想往年的冬天,她自己經常去醫院掛吊針,而今若是真的生病了,彆到時候一病不起,又或是拖了個十天半個月的,以現在這落後的醫療水平,那後果可不得了了。
“好吧,那就有勞莫醫師費心了。”
“知道就好,喏~先把這一碗給喝了,今後的每天一次,我親自給你煎藥啊?”
“嘿嘿……榮幸至極!”
夏顏雖然嘴上說儘好話,可她這心裡的抗拒感尤其明顯,立馬掛了一張黑臉,好似腦門印了四個大字——“生無可戀”。
正當她閉著眼睛極力說服自己喝藥之時,那個讓她不想麵對,隻想逃離的極為難纏之人,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