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那位老人身後的勢力?蘇泯暗自揣度著,心中卻突然卻升起了一股極度危險的征兆!
以心印心之法下意識地開啟到了最大,在他識海之中,依然隻能看到自己這一夥人駕車而行,絲毫沒有遭受埋伏的跡象。
難道是車夫有問題?蘇泯微微皺起了眉頭,正這樣想著,眼前卻猛地閃過了一道血色!
不好!小狐狸體內真氣下意識地湧動,但看到身邊那恍若未覺的少女,終是咬了咬牙,縱身將她撲倒在地。
淩厲劍光劃破了車夫的喉嚨,趨勢不減,在鮮血的映襯下,更顯暴戾,斬碎車門、切開帷幕,最終落在雪狐那小小的背脊之上。
“小白!”少女驚魂未定,見他被劍光擊飛,失聲痛呼。
能被自己帶在身邊的侍衛兼車夫,實力何其強悍?二品下,雖說不上無敵於凡俗,但也是少有對手了,居然一個照麵就慘死於對方劍下!
小狐狸還能活著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蘇泯咧了咧嘴,暗自感慨,以自己在萬載雷霆下煉就的強悍肉身,加上及時護體的真氣,這麼一劍下來,根本就沒能傷到自己。
但在自己頗為自傲的偵查方麵,卻暴露出了一個極大的問題,以心印心之法若想取得成效,前提必須是對方有心!
仗著這項能力從未被覺察過的強大隱蔽性,入皇宮、走秘境,無往不利,今天終於讓他遇上了一個沒有心的存在!
萬幸,在此時暴露出了問題所在。若是在此後的仙級征戰中才發覺這一弊端,恐怕自己就隻能重返冥河界域了。蘇泯想著,隻覺得身後冷汗直冒。
不過,這倒是給了他一個極佳的出手機會啊。
如是想著,強大神魂緩緩自肉身中脫離,迎風而遁,出現在天邊。
銀瞳少年白衣勝雪,風華絕代,腰間掛著那如葉片般的玉墜,手掌不由自主遮向雙眸。
果然,離開小世界內獨特的環境法則後,妖瞳之力也變得分外暴躁。但想來要解決一個“無心”的一品,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來者是一團籠罩在黑色鬥篷之下的人形生靈,手中握著一柄闊劍,豎在身前,擺出一個奇特姿勢,仿若猿猴嬉鬨,頗顯閒趣,劍光流轉,卻是殺意盈天。
能用出這樣一種大師級劍術的存在,居然沒有心?蘇泯默然不語,轉瞬間,他就聯想到了數種可能,每一種皆要付出極其高昂的代價,但在有些問題上,卻怎麼也無法解釋通暢。
那尚且不清楚姓名的少女顯然也非等閒貨色,仗著自己已然三品的真氣修為,左支右擋,時不時掏出幾件秘寶,竟也活了下來。
“喂,你還不出手!”少女氣急,大聲喝道。
嗯?還有人?蘇泯不由挑了挑眉毛,卻見場中一片祥和,就連不斷搶攻的神秘劍士亦頓住身形,良久,仍是風平浪靜。
少女俏臉微紅,心頭暗惱,終於,一道金光自其眉心浮現,化作金甲、化作長刀、化作一尊神明,凜然立於長空。
這是“虛神禁法”,早已失傳多年,借香火、借信仰,方能有所成就。而那位金甲神明,依稀間分辨出竟是先前那老人的模樣!
顯然,當初在分彆之時,他埋下的便是此等後手。
“天命長刀,郝連酋?”少女明亮的眸光流轉,不知為何,竟似有些失望。
郝連酋,正是那枯瘦老人的名字,此時出手,頓時暴露了跟腳,被她認出,但她想要等的,又豈會是這僅有一麵之緣、尚不知敵友的強者?
於是她掏出了一塊腰牌,輕聲念道“你真要看著我死?”
蘇泯錯愕地看著其上那大大的一個“沐”字,撓了撓頭,見四周仍是沒有動靜,忍不住現出身形,頗有幾分無奈“姑娘,你這腰牌,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