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香火之力凝成虛神,可得玄奇偉力。
而相傳已死的他,正是人間界為數不多在此道上有所建樹的人!
金甲神明在騎兵們的圍攻下愈戰愈勇,仿佛不會受傷般輾轉於槍尖與刀口。
一品強者,再一次讓世人見識到了他的恐怖。
劉伍眼看著與之搏殺的騎兵們一個個死去,咬了咬牙,毅然下令抽調全軍弓箭手上前!
要知道,這可不是檢閱,沒人會選擇讓近戰極為脆弱的弓兵們獨自聚在一起。往往一個弓箭手身周,就有兩三個甚至三四個步兵保護。
弓箭手們策馬趕來,礙於隊伍的龐大,顯然無法在小型圍剿上一竟全功。
可就在這時,周圍的場景悄然模糊,除開位置偏遠、單獨成營的金弓手們,大部分弓兵居然儘數被困於此地!
切分現世,割離人群,赫然乃是太虛幻境。
“不好了,大將軍遇刺身亡了!”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鐵柱!你發什麼瘋?”身側那壯碩男子聞言大怒,猛地給了他一拳。
兩人自幼相識,如這般對捶,亦不過尋常。
誰料“鐵柱”憤然起身,竟將長刀插入了自己體內。
“你……”壯碩男子瞪大的雙眸中尤帶著詫異與悲哀,望著那“陌生”的發小,沒了神采。
場麵不出意外地混亂起來。
遠處,卻更是不堪。
要知道,距離一旦隔得遠了,真相往往會變得難以分辨。
五十萬人駐足之地,何其廣闊?謠言如病毒般一傳十,十傳百。
這種時候,最能準確抓住聽者內心的,從來都是最為勁爆的那一個。
“大將軍,死了!”
尖叫聲、咆哮聲、辱罵聲、冷兵器碰撞之聲,分歧與怨恨如得到了養分般滋長,不信任的種子,狠狠紮根在每個人心間。
五十萬大軍,真是好多人。
身為幕後推手的蘇泯,漠然看著這一切發生,暗中計算著時間。
是時候輪到他登場了。
於是,麵色蒼白的“劉伍”出現在陣前。
“你們都在做些什麼?”
“您……您不是……”一位年輕的弓箭手像是想起了些什麼,麵露驚奇,胸口卻突然刺出半截劍尖。
“你在乾什麼!”“假傳大將軍謠言之人,都該死!”
沒人注意到持劍者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迷茫。
頭盔保護了他的腦袋,卻也很好地掩蓋了他的異常,隻道是出於一個年輕狂熱分子的癲狂。
但鮮血帶來的怒火,怎是尋常?
“好了!”大將軍“憤怒”地製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擴展,高聲喝道,“傳我軍令,讓血河龍騎與金弓手們在此集合!”
“是!”諸將齊聲行禮,仿佛方才的一切儘如泡沫般消亡。
但裂痕已在,又怎會受製於表麵的美好?
“劉伍”站在大軍之前,麵色平靜,心頭隱隱有些悲傷。
但他還是說道。
“郝連酋,居然活下來了。”
眾軍嘩然,卻沒有任何私語。
他歎了口氣,說出第二句話。
“我們的戰友,被他困在結界裡,我需要你們的力量。”
哪怕那位一身修為絲毫不下於他的年輕龍騎領將,在望向他的眼神中,亦充滿了狂熱與期望。
於是他繼續高聲道“若是不救他們,在一品強者手下,沒人能活到最後。”
這就是高階修者的恐怖,哪怕有了劉大將軍攜萬軍之力強殺一品的故事也一樣。
他指了指結界,目光掃過眾軍士,驟然發出一聲暴喝,“郝連酋是很強,但我們打不打?”
“打!”玄甲將士們亦回以怒吼。
真像是在哄小孩子。
蘇泯這般想著,神態如常。
列陣,聚氣,凝神。
龐大的殺人機器瘋狂運轉,效率高到可怕,經過層層陣法加持,恐怕真能迎麵將仙人擊殺。
要知道,這不過是數十萬名平均連五品實力都沒有的普通軍士啊!
仙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意想中應該擋下這一擊的太虛幻境,卻在此刻緩緩落下。
仿佛冰雪融化,恰似水分蒸發。
其後,乃是劉大將軍那錯愕而驚恐的麵龐。